“老爷。”
刽子手放下刀,“我们这一行有个规矩,一日不过三。”
“今日小人已经挥刀三次,虽然三次都被阻下,但也不能坏了规矩。”
“还有这等说法?本官记得,还有一名刽子手,让他来行刑。”
“回禀老爷,我那同僚前两日染疾,已卧床休息,不能来行刑。”
“况且,”刽子手抬头看了看天色,“午时三刻即将过去,就是再叫人来行刑,也已经错过了时辰。”
知县眉头皱了起来。
午时三刻,阳气最浓。
杀人乃是“阴事”,
而午时三刻一过,便是阴生之时。
“罢了罢了,押回去,明日再行问斩!”
……
“凉茶,喝凉茶咯。”
一间简陋的茶铺前,两个男子阴沉着脸。
“该死的和尚,居然敢来坏我们好事!”
“咦,你看,这不就是那个臭和尚。”张六突然抬起手,指着不远处正摇着扇子,一颠一摇走路的周颠。
“走,跟上去。”田七眼中露出一丝凶光。
“鞋儿破……帽儿破……”
周颠摇着扇子,小心翼翼的走过一根独木桥,走向不远处的土地庙中。
“大哥,我们进去杀了他。”张六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
“不,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田七目光盯在河上的独木桥上,阴测测的笑了起来。
“大哥,你是说……”张六顺着田七的目光看去。
“嘿嘿……”田七笑了起来,“我们杀他,总会留下痕迹,惊动官府。还不如制造一个意外,让他死在河里!”
半个时辰之后,
“嗯……睡了个好觉啊……也差不多了。”周颠伸了个懒腰,笑呵呵的摇着扇子走出破庙。
“鞋儿破……帽儿破……”
周颠唱着歌,朝着独木桥走来,准备过河。
“来了!”隐藏在草丛中的田七和张六,顿时激动起来。
不一会儿,周颠摇着扇子,一颠一摇的走着,直接从独木桥上走了过去。
“嗯?怎么回事?”田七和张六疑惑的对望了一眼。
他俩明明已经在独木桥上做了手脚,只要人从上面走过,绝对会桥断人落,掉进下方的河水里。
怎么这臭和尚却一点事都没有?
这时,恰好有两个赶路的行人走来,但诡异的是,这两个行人,也安然无事的从独木桥上走了过去。
“该死,一定是没有弄好!”
田七和张六暗骂一声,两人从草丛里出来,走到独木桥上,准备再重新弄一下。
然而两人才刚一踏上独木桥,顿时咔嚓一声,独木桥瞬间断裂,两人直接大叫着摔进了河水里。
已经走远的周颠,摇头一笑。
……
茶铺里。
“该死的和尚!我要宰了他!”
田七摸着额头上用白布包扎起来的伤口,满脸怒色。
“大哥,我就说直接杀了他,何必整那么麻烦。”张六揉着青肿的脸,哀怨道。
“哼!”田七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哎,借过,让一让。”周颠端着一碗茶水,坐在了两人旁边的一张桌子上。
“大哥,是那个臭和尚。”张六和田七对视了一眼。
“和尚哥哥。”一个小男孩吃着糖,跑到周颠身前。
“糖好吃吗?”周颠笑着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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