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心。要不是秦寂言有意放手,他也不可能顺利的带着兵马,驻守荒城,可是……
要不是秦寂言的太祖父叛变、夺宫;要不是秦寂言的祖父杀人灭口;要不是秦寂言的父亲,发现末村的存在,他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他何尝想背负仇恨?何尝想步步算计?何尝想利用顾千城?
如果可以,他也想做一个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人,可上天不给他这个要会。
顾千城说他有错,可这些事说起来,永远都说不清谁对谁错。秦寂言有秦寂言的立场,他有他的目标……
屋内再次安静了下来,四人都失去了说话的欲望,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子车带药过来。
半个时辰后,门外响起一阵密集的脚步声,由远极近,不等屋内的人开口,子车就在外面道:“圣上,属下带来了胭脂泪,另外还有一辆马车和干粮若干。”
不得不说,子车是个极度聪明的人,他和景炎差不多同时进来,他什么也没有问,秦寂言也只让他回去拿胭脂泪,可子车却连马车都准备好了。
果然,能成为秦寂言影子的男人,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进来。”秦寂言面无表情,比之前更加的冷酷,周身是有一股寒气,逼的人不敢靠近。
顾千城抬头看了他一眼,“别担心我,我不会有事。”
“能不担心吗?你现在可不比平常。”秦寂言的视线,再次落到顾千城的腹部。
那里还是平平的,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可秦寂言却知道,那里孕育了他和顾千城的孩子,只是这个孩子还未出生,就遭了磨难。
景炎何等聪明之人,结合秦寂言的话与动作,立刻就明白顾千城应该是有身孕了。
“你……”景炎震惊的看着顾千城,可刚开口说了一个字,景炎就冷静下来,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与高兴,生生的闭上眼,移开眼……
他现在与顾千城是陌人,他没有立场为顾千城高兴,也没有立场去问顾千城。
顾千城和秦寂言将景炎的异常看在眼里,只是两人都没有开口,只当没有看到,看了一眼就默契的收回眼神。
而老管家与子车这个时候,完全顾不上景炎,别说景炎只是面露异常,就是死在这里,估计老管家与子车也没空管。
明明一个大活人就坐在这里,可却生生被所有人都无视了,这种感觉真不是一般的让人难受。
要换作心里承受能力稍差的人,早就呆不住跑出去了,其实景炎也想跑出去,可他更想知道顾千城到底是怎么了,即便心里不舒服,既然知道所有人都不欢迎他,景炎还是选择留下。
子车拿出装胭脂泪的锦盒交给秦寂言。秦寂言打开一看,确定里面的药与解药都没有问题,从中取出一瓶胭脂泪和解药,然后就看到他猛地用力一捏……
“啪!”秦寂言手中的锦盒碎了,连同盒子里的胭脂泪与解药一起化成渣,从秦寂言的指缝中落下。
“皇上,你……”秦寂言这个动作,把众人惊了一跳,不过转念一想,众人又能明白,只有老管家有些接受不能。
秦寂言冷笑,“这世间只剩下一份胭脂泪与解药,除了朕手上外,你再也找不到第二颗解药。”
秦寂言将解药留下,把胭脂泪递给老管家。“外面有马车,服下后你就可以带着顾千城去江南。一个月后,朕带解药去江南与你碰面。”
“皇上,这解药……”老管家接过胭脂泪,却没有急着服下。
“胭脂泪的解药,想必彭长老不会认错。”秦寂言将解药倒出来,让老管家看了一眼,然后又飞快的收了起来,至于老管家有没有看清楚?
这个一点也不重要。
他给老管家看了一眼,就已经很厚道。要知道,老管家到现在,还没有把择子的解药给他们看。
老管家担心他们不给解药,他们更担心老管家不给他们解药。
显然老管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老管家没有再作别的要求,咬咬牙将瓶子打开,然后一口将胭脂泪倒入嘴里。
“皇上,我喝完了。”老管家将药瓶倒置,以显示自己的诚意。
“不急,再喝一点水。”秦寂言却不相信老管家,给子车使了一个眼色,子车立刻上前,提起水壶走到老管家面前,示意老管家张嘴,他给老管家灌几口水,可还没有动老管家就先一步接了过来,“我自己来。”
老管家提起水壶,手有些颤抖,久久没有往嘴里倒。
胭脂泪,还在他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