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也都皮笑肉不笑地随声恭维着。
司犁豪放一笑,摆摆手,说道:“诸位客气了,全赖上柱国调度有方,某只是沾了些许光而已……对了,差些忘了,上柱国还招吾前去,某先失陪了!”
说罢,他便推开众人,错身而过,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呸!什么东西!”待司犁走远了,人群之中有人唾了口唾沫,暗骂道。
但众人也是不得不感叹此人运气之好,居然得了廉颇的看重,三番五次被委命去劫秦军粮草。
他们也没想到秦军竟然会如此不堪一击!早知道当初说什么也该争一争的,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司犁进了廉颇的帅帐,顿时便收起了刚刚那副洋洋得意的面孔,小心翼翼地赔着笑!
“姑……上柱国?您找我?”司犁躬身身体,谄媚地笑道。
廉颇只是坐在案头瞥了一眼,淡淡地说道:“汝来了?先坐!”
“是是是!”司犁点头哈腰,模样有些滑稽。
司犁一屁股刚刚坐到马扎之上,突然廉颇一阵咳嗽,他立马从马扎上弹起,站得笔直。
只见廉颇仍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文书,根本没有往他这边看,司犁才讪讪地坐下。
就这样待了很久,期间传令兵进进出出了数十次,每次都会带走或者带来一份文书,直到一个时辰后,廉颇案头的竹简才慢慢被清空。
司犁则是坐在下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额头上热汗泵出!
倒不是天气炎热的原因,而是与廉颇相处压力太大!
等到廉颇好不容易处理完了军务,司犁这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来,正想开口问廉颇。
但廉颇却是先一步开口了,“汝先别急,吾知道汝在想什么,无非是想我叫你来所谓何事,对吧?”
廉颇的声音异常的平和,这让司犁心中顿生不妙,要知道廉颇平时就是一个火爆脾气,什么时候能好好和你说话,那才是有鬼了。
“上柱国!我……”司犁有些着急了,但他确实不知道所为何事,难道是昨日开小差去喝花酒,被揭发了?玛德!就知道宋喆这厮不靠谱,待乃翁回去,定要给他好看!
“嘭!”廉颇从座上抽出一份竹简,重重地拍在案上,一下将司犁惊醒过来,“汝自己拿去看吧。”
“哦……”
司犁蹑手蹑脚地从案上拿过竹简,摊开看了不到三四行,便脸色发白了。
“上柱国!末将冤枉啊!”司犁脚一软,直接就给跪下了!拿着竹简的手还止不住发抖。
什么喝花酒?什么开小差?和这竹简上的内容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其上分明清楚地写着某年某月,司犁收受贿赂,连具体金额都写得清清楚楚,以及司犁在军中克扣军饷,为非作歹之事,如此不下十件!
“冤枉?哼!”
廉颇上前,一把将其从地上拽起,拖到帷幕之后,只见摆了整整齐齐九个箱子,其中堆满了金银铜币!
“这些都是从汝涨中搜出来的,汝还有何话说!”廉颇冷目看着司犁,分明是早知道他会抵赖。
司犁见着这九口箱子,脸色就已经很苍白了,此时更是欲哭无泪。
“上柱国!姑父大人!您救我一救啊!”司犁带着哭腔,抓住廉颇的裤脚死死不放。
廉颇则是重重一脚将其踢开,厉声大骂道:“汝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乃翁早就和你说过,在军中叫吾上柱国!”
司犁被踢得在地上滚了两圈,然后手脚并用,爬到廉颇脚下,一个劲叩首道:“上柱国饶命!上柱国饶命……”
“报!”
廉颇指着司犁,正想说些什么,突然一名斥候闯入。
“禀告上柱国!秦军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