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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傕气得胡须都在颤抖,一把将腰间宝剑抽出,作势要砍。
周围的下人见此,大惊失色,连忙拦住李傕,夺下了他手中利刃,“老爷,万万不可啊!万万不可!”
李傕被周围团团抱住,动弹不得,自然也无得斩杀李成了。
“你们?!”李傕震惊了,看到众人躲闪而不敢看他的眼神,他瞬间就明白了。
“老爷……”众人有些难堪。
人心是活的,不是所有人都安于赴死的。
“义父莫怪,我这也是为了保全李家!如今,只好先委屈义父了,先带下去!”
李成对着李傕拱手做礼,随后咬牙吩咐众人道:“你们去将城防大印取来,然后命令守城兵卒打开城门,迎接秦军。”
众人此时已经上了贼船,只好照做。
不一会,一人便捧着一个三寸见方的盒子过来,这正是李傕的城防大印。
李成拿了印,模仿其义父语气,写了一道公文,随后将印盖上,他这才松了口气。
“将此文交给城门守备处,记住!一定要说是我义父亲自下的命令。”李成招来一人,一板一眼教他如何说。
“小的明白了,少爷。”
“嗯,去吧。”
李成挥了挥手,教此人离去,这才感觉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
“不行!还不妥!秦军素有劫掠富家的习惯,吾得也将李家财产转至他处,方才妥当。”
李成转念一想,立马又叫来一人,在其耳边耳语了几句,随后那人领命而去。
安邑,天下名城,自建成之日起,就没有过陷落的时候,这还是第一次。
城门“吱吱呀呀”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紧闭半个多月的安邑城门终于打开了。
城中魏卒早在李成蛊惑之下,放下了武器,扔了盔甲,四散而逃。
秦军不费吹灰之力得了安邑,连着安邑方圆五百里的土地一并入秦。
李成作为献出安邑及其长官的主谋者,在白起入驻安邑的第二天就来拜见。
他刚一进入秦军军营,就被冲天的血气冲得晕头转向。
只见秦军将一颗颗魏国士兵的头颅砍下,堆在一起,成一个倒锥型,甚至校场处还传来凄厉的叫喊声,与刀斧破空之声。
李成初一见此,当时就将隔夜饭给吐出来了,周围的秦军却是一个个地露出嗤笑,面色不善。
“你便是李成?”一名校尉从帐中走出,喝道。
李成此刻脸色仍然不好看,但不敢放肆,连忙拱手回道:“正是小人。”
“走吧!国尉大人要见你!”那校尉脸色冷峻,看向李成的眼神冰冷无比。
“是!”但李成没看到那校尉的眼神,却是欣喜不已。
等到进入了帐中,李成一眼看见一个身穿玄色大氂的高大身影,情知此人便是国尉了,慌忙跪倒在地,五体投地道:“小人李成,拜见国尉大人!”
白起见了,也不叫他起身,而是缓步走到他面前,淡淡地说道:“李成?”
“正是小人!”李成再拜。
“此番我军兵不血刃便拿下安邑,皆尔之功,你觉着本将该赏你些什么好?”白起戏谑道。
但李成丝毫没听出白起话中的戏谑之意,反而有点沾沾自喜,“全是将军神威,才使安邑不战而降,成不敢居功!”
“诶,赏还是要赏的,不然天下人又该说我赏罚不明了。”
白起摆摆手,说道:“李成献城有功,赏金百镒,田千亩。”说罢,便有一名校尉手捧一盘由红布盖着的盘子放到李成面前。
“小人谢将军赏!”李成喜不自胜,伸手就要去接。
但白起伸出脚将那盘金子挪开,让李成没能够到。
“将军?”李成忙抬头,疑惑道,以为白起反悔了。
只见白起地蹲了下来,拿起一块金镒在手中把玩,“李成啊,你可知我大秦素来以斩获论爵?”
李成恭敬地回道:“小人略知一二。”
白起顿时就笑了,“那你可知,你献城后,我军便不能再杀了,但本将手下多少还眼巴巴地等着杀敌立功呢,他们应该会好好谢谢你的。”
“将军?”李成心中突然间蒙上了一层阴霾,好像自己遗漏了什么?浑身打了个冷颤。
但白起不愿多说,叫了短兵进来,将李成连人带金扔了出去。
不久之后,帐外传来了士卒们嬉闹之声与李成的惨叫,只是片刻,惨叫声便渐渐微弱了。
“吾所欲者,还需尔献?真当是不知所谓!”白起坐于帅座,摇摇头,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