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伯父,如勉不过比小侄年幼三岁,让他认小侄为师未免有些不合时宜。”
林慕还想挣扎一番,在当代他也常常给下属当讲师传授经验,当老师他没问题,不过这教的人是个桀骜不驯的官二代就是问题了。
柳江白笑得十分奸诈,一点不为所动,他现在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迄今为止,林慕是他见过最为精通西学之人,这点他自叹不如。
而且他相信如今的华朝只有变法才有出路,未来朝中大臣不懂变法是不行的,所以他才不顾被官场同僚笑话,让自己的儿子去认一个没有功名在身的人为师,最重要的是他想看看林慕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
“贤侄不必谦虚,学无长幼,达者为先,何况如勉还小你三岁。”柳江白笑道:“再者让勉儿认贤侄为师,这江宁城的官员谁敢无故刁难你。”
林慕眼睛眯了眯,柳江白这话倒是没错,有这层关系在,他在江宁经商倒是会轻松许多,不过他深深明白机遇往往同危机并存,恐怕对柳江白不满的人也会把目光投向他。
不过他一向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以前为了抢销售订单他没少冒着被竞争对手打闷棍的危险跑关系,何况在华朝这种危檐之下想要活的自在就得敢闯敢干。
正所谓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在封建王朝这种人命不如狗的时代,这句话是真理。
沉吟了一下,他说道:“既然如此,小侄便却之不恭了,不过既然如勉认了小侄为师,若是他有不尊师重道之举,还望伯父不要责怪小侄出手教训。”
“严师出高徒,这是自然。”柳江白笑得越发开心,他巴不得林慕能把柳如勉训的服服帖帖。
实现了各自的目的,二人再次畅饮,喝到极致,柳江白已经人事不知,口中的“贤侄”变成了“林弟”,酒品完全暴露。
林慕还留有一丝清醒,在柳江白没有喊他“林兄”之前,他让柳府管家将柳江白送回歇息,自己摇摇晃晃回了林府。
“杨管家,这是怎么回事儿,爹爹怎么喝了这么多。”
柳如烟捧着一本书正在闺房中看的认真,冲天的酒气顿时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回小姐,刚才老爷和林慕喝酒,不禁多喝了几杯。”
“林慕?”柳如烟柳眉微皱,那日他本以为林慕不过是客套,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就是军需案父亲被处死的那个林慕,现在他住在朱狄的院子里,而且老爷还准备让二公子认他为师。”杨管家摇了摇头,显然认为这件事极为不妥。
“让如勉认林慕为师,你是不是说反了,林慕能为人师?”柳如烟不可思议地问道,这像是一句天方夜谭。
她的弟弟柳如勉年纪轻轻已经是举人之名在身,只要中了进士便可入朝为官,而林慕身无功名,她爹怎么可能让弟弟认他为师。
“千真万确,老奴是亲耳听见的,这林慕自称从师西洋学者,还和老爷谈论一大堆变法之事,老爷当时极为高兴,便定下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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