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为什么这样说?”
马榕见他问个不住,叹了一口气,她从头上拔下一柄梅花琉璃钗,口中念念有词,喝一声“住”。
那根青竹扫把一下子立在了当地,而且越来越粗,手握之处已经变成了一个躬身可入、粗大的竹筒子。
马榕冲江海招招手,两个人先后钻进竹筒中。
她念动咒语,将手中琉璃钗往上一抛,竹筒子瞬间幻化成了一株挂满冰棱的竹树。
马榕与江海面对面在竹腹中站了,她搂着江海的脖子,将嘴巴放在他的耳朵边上,轻声道:“小哥哥,你有所不知,这天界之上,不但等级森严,而且到处都被监听,有许多话是不能乱说的。”
江海点点头,他听出了她声音中的郑重其事。
马榕伏在他的肩头,对他耳语道:“实不相瞒,这天上玉帝唯我独尊,他最听不得反对意见,所以,日日里派千里眼与顺风耳四处刺探,监视诸天神仙的言行举止。
并且,他还派金木水火土五行谛听,伏在地上遍听周天之事。
所以,如果不加倍小心,被他听到有人说他的坏话,那就麻烦多多了。轻则被捏个乱议国事,重则被安上诽谤至尊的罪名。”
江海道:“原来,玉帝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马榕在他耳边低声道。
“那玉帝当年与启帝因为帝位之争,是动了许多不甚光明磊落的手脚的!
他唯恐各路神仙不服,议论诽谤自己,所以,在他最初即位那几年,大肆清除异几,对天上那些不是跟他一帮的神仙们,杀了一批,流放了一批,打入牢狱一批。
那个砖厂,其实就是个劳改场,里面那些苦力,就有许多那时被削去仙籍,罚为苦役的神仙。
这么多仙年过去了,玉帝的势力愈来愈大,在三界之中的地位已经唯我独尊,大到无人再能撼动的地步了,所以近些年,断断续续也放了一些据官方说表现良好的罪仙罪神。
至于现在砖厂里的,据说都是死不认罪的顽固分子。那个520,据说当年因为在启帝与玉帝争权夺位时,说了一些同情启帝的话,就被发落到这里来了。”
江海突然觉得心中一阵愤慨,但是,他又感觉一阵强烈的无力感!
他身上有的是正义感,也有敢将皇帝拉下马的勇气。
可是,他却缺少实力。
当一个人的正义感与他的实力不成正比时,那么,他所拥有的正义感越强,他的心所受的煎熬就越痛。
玉帝是谁?
三界至尊!他要历经多少劫才坐上这样一个位子?
他的位子,谁能撼动?
相信就连天上法力无边的神仙们,也不敢有任何想法。
当然,启帝骈杀除外,他本就是玉帝的死对头。目前而言,他尚代表“魔”,而玉帝则代表“神”。
但是,无论神与魔,最后,还是要靠实力说话。
初来乍到的江海,在天上并没有任何实力。
不要说玉帝,江海就连县城里面,小小一个城管队员都搞不定。那些城管队员每当看到他将垃圾纸皮摆在门口,到处都是的时候,常常就会过来,就他训得跟二孙子似的。
“江老板,快点将你这些破烂收进铺子里去……”这样说话还是客气的了。
“拿走拿走……再不拿走罚钱了!”这样说话是碰上卫生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