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变着法子的使唤咱们罢了。
就连一些咱向来不是很熟悉的师兄们,平日里见不了几面,说不了几句话,也来寻咱,给咱指派各种他们能够想到的杂活儿。
还有一些更是刁难,比如已经擦得是干干净净的佛像,居然还要咱去重新擦一遍,或是一些明明长势很自然的树木,居然让咱给修剪修剪。
咱不是傻子,种种迹象表明,这些师兄似乎是有着共同的目的,来刁难咱的。
而咱知道他们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让咱自己率先受不了这种苦累,然后离开黄觉寺。
典型的就是和戒嗔师兄的谈话:
戒嗔师兄道:“小师弟,以后扫落叶的事儿师兄就全权交给你了,你干事儿师兄放心,再说你也比师兄干的好不是,还有啊,寺里的落叶区有人不止这些个地方,西厢的枯井处,东头的许愿山,都是需要打扫的,师兄已经帮你扫了这许多天了,以后就全部交给你了……”
如此欺负人,咱终于忍不住了,叱问戒嗔师兄道:“师兄,咱记得这都是属于你的活儿吧?就是咱这些天扫的地方,本来也都是属于你干的。”
“怎么着,你有意见?”戒嗔师兄的声音有些低沉下来。
咱自然不会惧他:“不是有意见,而是不明白,为什么重活儿苦活儿都是咱来干,你们倒是享受的很。”
戒嗔师兄的面容忽然变得阴沉,“哼哼,谁叫你是新来的使役僧呢?你不干谁干,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咱黄觉寺的传统,小和尚新和尚本来就是要被人使唤的吗?”
“但是你们也太欺负人了。”咱瞪着戒嗔师兄道。
戒嗔师兄突兀的笑了起来:“那又如何,使役僧哪个不是被欺负的?嫌累啊,嫌累那你就离开寺门啊!还了俗,回去还能娶个婆娘过日子呢,多好啊!”
“你……”咱的双手死死的攥住,终于见识到了这些伪和尚们的小人嘴脸,和那些剥削的统治者们有什么不同,一样的欺负弱小,媚上欺下。
“你难道就不是使役僧了吗?”咱在出奇的愤怒中反驳道。
戒嗔师兄的脸色变了几分,“使役僧又如何?活该你不识时务,得罪了人,被排挤出寺门也是你自找的。”
咱猛地一怔,若有所思道:“是二师兄让你们来刁难咱的吧?这几天的,都是他指使的?”
“哼哼,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啥都不知道。”戒嗔师兄的目光有些躲闪起来。
明白了,全都明白了,咱知道戒心师兄的预言成真了,平常看着刚正不阿的二师兄,居然会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用了这般低劣的手段来对付咱。
咱望着戒嗔师兄,声音十分的平静:“是咱说的又如何,你回去告诉二师兄,咱不怕他,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的行径咱记得清楚的很呢!”
“好,好得很,小师弟你有种。”戒嗔师兄在嗤笑中走掉,咱待在原地,有些发呆。
举目四望,居然找不到应对的办法,咱想到了去找黄觉寺的监院,可是一想到二师兄都监的身份,恐怕与这监院师兄也是同流合污。
这般的境地,咱已经不指望有人能够站出来为咱主持公道了。
毕竟那受到黑心师兄们压迫的可不止咱一人,只是他们全部都选择了逆来顺受而已。
咱尝试了最后的办法,去拜见高彬长老,长老主持方丈的师弟,若是他可以站出来为咱撑腰,咱就不会再被二师兄他们欺负了。
但让咱失望的是,高彬长老仍旧不肯见咱,拒绝的话语依旧如一:时候未到,你我无师徒之缘。
如此,咱只能默默的忍受着,甚至一度压抑不住愤怒,差点就一气之下离开了黄觉寺。
但是,考虑到自己举目无亲,若是离开了黄觉寺,只怕是连活着都会成问题,咱终究是选择了忍辱负重,继续在寺里待下去。
也正是从那时开始,咱真正学会了忍耐,忍耐,没有忍耐,一个人是绝对无法成大事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就是这个道路,咱终于领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