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和尚同样是一门学问,和农家耕田种地一般的辛苦。
而像你这样初入寺门的弟子,更是要从头做起,踏踏实实的当好一名使役和尚,随人差遣,任劳任怨,直到三年期满,方可转业,你可能做到?”
不就是干活出力气嘛,咱什么苦没有吃过,当即点头答应:“长老放心,弟子不怕苦累,不说烧火砍柴,挑水种地,就是倒夜香,挖茅厕,也必然听各位师兄和师父们吩咐差遣。”
“好,你倒算是机灵”,高彬长老终于又笑了起来,“戒心,带着你这新来的师弟去更了衣,然后为师替他净发。”
“是,长老。”戒心师兄双手合十,躬了身,就带着咱向一处内室而去。
“你也去吧!”高彬长老看着咱,神色有些咱难以读懂的复杂,咱恭敬的点了点头,紧跟着戒心师兄离去。
这内室是法堂旁边的一处小香堂,人一进来,属于寺庙的檀香淡了几分,咱紧跟在戒心师兄身后,小心谨慎,因为身边处处都是神佛像,没敢随便开口。
倒是戒心师兄先笑了起来:“师弟,你不用这么紧张,放松点。”
虽然接触不多,但都是同一个年龄段的年轻人,咱也多少了解咱这位戒心师兄的性格,并不是什么古板之人,咱忽然顿住,停下来脚步。
师兄一愣:“师弟,怎么了?”
咱带些挤眉弄眼道:“师兄,你也不早说,咱进了这寺庙就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差点给憋死。”
戒心师兄愣神中轻笑起来,想来这灵动的师弟来了黄觉寺总能给自己带来不少的欢乐,“师弟这就对了,师父常说佛祖心中留,这佛堂虽然是庄严肃穆的地方,但是佛祖也不会阻止世人的欢乐。”
“是啊是啊。”
“对了,师兄,长老说的净发是什么意思?”咱笑着问道。
“就是剃度,你没有看到师兄的脑袋么?”戒心师兄有模有样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挤眉弄眼道:“光光的。”
“不就是秃驴嘛!”咱心中好笑,随即有些发苦,真是命运弄人,以前咱还和小伙伴们嘲笑过化缘的和尚们,叫嚣着“秃驴某某”,这下好了,风水轮流转,到咱了。
说话间师兄从木柜中取出一件皱皱巴巴的衣服来,浅色的那种,递到咱手上道:“师弟,你的法衣,快穿上吧!”
“这就是袈裟吗?”咱欢喜的接了过来,三两下子就给穿在了身上,刚刚好,合身的很。一扭头,却发现师兄正盯着咱,笑意忍得难受。
“师兄,你笑什么?”
“笑你不识货啊,哈哈,师弟你可真是乐观,这哪里就是袈裟了,袈裟可不是我们这样的小沙弥有资格穿的。”师兄终于忍不住了,捧着肚子轻笑起来。
咱顿时黯然,这才想起来方才高彬长老身上那件光彩夺目的衣裳,那才是所谓的袈裟吧,“师兄,那咱这是?”
“咱们这叫百衲衣,最普通不过的法衣了,和袈裟的级别差远了,你这还是其他师兄们穿不了或者不穿的旧百衲衣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咱恍然,随即又坚定的看着戒心师兄道:“师兄不要气馁,袈裟而已,等咱当了长老,也有了袈裟,咱就也送你一件穿穿,可神气了。”
哈哈,戒心师兄终于忍不住大笑,又忽然想起来这是佛堂,连忙自己捂住了嘴巴,苦笑道:“师弟可不要胡说,哪有刚进山就想着当长老的,你还是先把你那差役的工作干好了才是。”
师兄说着帮咱扯了扯起皱的百衲衣,见咱穿的合身,笑道:“师弟你这身子长得真是壮实,这还是大师兄穿过的一件百衲衣,大师兄身体胖,所以一直没人能穿得上他这旧衣服,没想到你却接了班。”
壮,那当然,咱朱重八身体比同龄人长得壮实这可是出了名的,咱笑笑不语,然后就随着师兄重新返回了法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