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药丸实在是灵验至极,数日就解除了我身上的苦楚。”金福对着徐钰千恩万谢。
徐钰打个问讯:“金福,我且问你,这一大片棺椁及芦席中的骨殖之中,可有谢氏一族中,谢举廉一家人的?”
金福望着那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棺椁,想了想道:“谢举廉?小人没听说过此人!”
杜喜摸出金簪,本想张口问话,听了他的这句话后,又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实在对你不住,徐道长,小人不太清楚!”
徐钰点点头:“嗯,诺大一个丹阳城,数万口人,你也不可能个个都识得的,徒儿,咱们去寻寻看吧!”
“是!师父。”
杜喜捏着金簪,走在前面,左看右看。
徐钰手捋胡须,一路看去,边看边摇头叹气:“唉!人生一副臭皮囊,如今你们俱已身死,倒也一了百了。可叹!可叹!”
他立在一堆芦席中间,口诵真言,超度这些枉死的冤魂。
宝相庄严。
无量徐钰。
杜喜只是瞪着大眼,在那些棺椁与芦席间跳来跳去,时不时弯腰去看那些棺木上所刻的名字标识。
师徒二人东瞅西看找了好一会,一无所获。
突然,金福匆匆从远处跑来,他指着一堵断墙下的数领朽席道:“徐道长,小人忽然想起,那边墙下有一家谢姓母女,好像是城西谢……谢寅的家人,不知道与那谢举廉是否有什么瓜葛!”
本来还在东瞅西看的杜喜听到谢寅二字,一下子就跳到了金福的面前:“什么?你说谢寅的家人?”
金福看着杜喜一脸的兴奋,倒有点莫名其妙,他点点头对杜喜道:“嗯,是的,说来,那对母女著实可怜,因为家贫无药可医,没有丝毫法子减轻苦楚,她们母女生生是被时疫恶疮折磨至疼杀的,想想实在可怜又可叹,所以,我还是有一些相当之印象。另外,据说那个叫谢寅的读书人,有一年与本城学子赴考之时,于城南溺水,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已有好些年了!”
徐钰口宣法义:“善哉……金福,快快带我前去看来!”
断墙下。
一对已经发黑的骨殖,无名无姓,细想一想,也无非公子与红妆而已。
徐钰从杜喜手中接过金簪,放于那两具骨殖中间,口中念念有词:“……尘归尘、土归土,若念旧人,当如旧物,爱恨执念,俱归尘土,往生极乐,脱此苦楚,沐我法光,印证相聚……嘛呢律律!”
他口中念罢,然后一声断喝:“合!”
一件让杜喜与金福都双双合不拢嘴的奇异之事发生了。
只见那两具骨殖在青天白日之下居然“咔咔”作响,那支金簪也“当的”一声从地上立了起来,仿佛被人捉住一般。
此时,两道若有若无的模糊影子,缓缓从地上坐起。
杜喜看得一清二楚。
金福却只看到了无缘无故从地上竖起的金簪,他惊奇的道:“徐道长,那支簪子……那支簪子自己竖起下了!”
徐钰并不理他。
此时,那两个影子轻飘飘转向徐钰,以跪拜的姿势对他叩了两个头。
徐钰道:“唉!谢寅已死,这枝金簪即是证物,想必你们也已知晓。前尘往事,已然去矣,你们,还是早些投胎转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