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却口不能言。因为,张嘴即是一口冷水灌入肚中,唉!我眼睁睁看着那几个好友在岸上呼喊了我好一阵,甚至还有两个好友跳下水来寻我,四处摸寻,数次都几乎摸到了我的手指,可是我……我被这只怪物死死捺在水里,最后,他们,他们终于还是走了……苦哇!苦哇!”
那个书生连说两个“苦哇”,哀哀哭出了声。
杜喜的心竟也被他感染的一阵心酸,“巴嗒巴嗒”落下泪来。
“可怜了我家中的妻子,与尚在襁褓之中的女儿……呜呜呜呜,我既已身死,谁来照料她们母女?”
徐钰将左掌雷诀收了回来,他看了看那个书生,叹了一口气:“唉!谢寅,实不想瞒,你即使未死也无济于事,丹阳城一年前时疫大作,据卖布的王八寸说,你们谢家所居的城西之地犹其凶猛,并没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
书生听了徐钰这番话,如同五雷轰顶一般,一下子呆若木鸡,他口中喃喃自语道:“什么?都死了?全都死光了?”
徐钰看到他那副悲愤交加的样子也动了恻隐之心,他对书生点点头道:“不错,丹阳城暴发时疫,数万城中百姓如今死得已剩下不足两百口人了。嗯!对了,因为死人太多,不及掩埋,你们西城菜市已成了义庄停尸之地,说不定……唉!说不定你家人的骨殖,都停放在那里也未必可知!”
那个书生听了徐钰的话后,哭声大作。
凄凄惨惨!
真是教那泥人听了也落泪。
书生哭着哭着,突然把哭声一收,朝着徐钰一揖到地:“法师,谢寅虽然身死,可是因为惦念家中妻女,这缕冤魂却未散去,如今既闻此噩耗,更胜似万箭穿心一般,在下……在下想求法师一件事,请法师一定要答应!”
说完,对着徐钰连揖数揖。
徐钰看着他:“你且说来。”
“我知道你与那个小兄弟都是修道之人,法力广大。所以恳请法师将这一件东西替在下带回去,如果我的妻女侥幸还活在世上,请你告诉她们,我已死去多年的消息。如果她们不幸都已死去,请法师略施法力,寻得她们的墓地,替在下将此物与她们的骨殖放于一起,哪怕是埋在坟前土里,在下已经感激不尽,谢天谢地了!”
谢寅说完这一段话,伸手从脑后一摸,拔出一根打造成当归花叶样式的金簪来,抛在了徐钰面前。
徐钰知道谢寅惧怕自己身上的先天真气,不敢告近自己,所以并不以为怪。
他吩咐在一旁已经哭得眼泪汪汪的杜喜道:“徒儿,将金簪拾起来罢!”
“是……师父。”
杜喜伸出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上前一步,拾起了谢寅抛于地上的金簪。
杜喜听了谢寅的一番哭诉,心中恨极了地上的那只怪物,抬手示意谢寅道:“你往旁边让一让!”
谢寅闪至远处。
杜喜重又将手中的白皮葫芦对准蜷缩在地上的怪物,正准备念动咒诀,将那怪物吸进葫芦里。孰料,那个怪物突然从地上跃起,转身欲跳入水中。
徐钰手一扬:“着!”
“吱”的一声厉叫。
他手中长剑直接将那个怪物死死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