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多多少少知道一点有关韩冈的情报。“听说他的两个小妾都有孕在身,说不定现下正在等着。”
“原来是个贪恋女色的巫蛊之徒罢了。”蔡曚冷笑了两声。
“韩冈若是只有这么简单,如何能屡立功勋?运判还是不要随意臆测。”
“韩冈擅长捧拍之术,若非如此,如何能三天两头的升官。”
“蔡曚!”
蔡延庆直接叫着僚属的姓名,眼神冷冽。在士大夫的交往中,如果当面直接叫着对方的名讳,那就是很严厉的叱责了。
蔡曚神色也变了,嘿嘿冷笑起来:“转运这般维护韩冈,难道是想着接王韶的手?!”
‘这个时候怎么就聪明起来了?’蔡延庆皱起眉。他的确有意接手熙河经略司,转运之功,绝对比不上一路统帅的功劳。但要想得到这个位置,就必须让天子点头。这其中,王韶等一众熙河官员的发言权将会有着很大的影响力。
只是他口中不能承认:“熙河经略由谁接手,那是天子和政事堂考虑的事。运判未免想得太多了!”
“究竟如何,各自心知。”蔡曚起身,向着蔡延庆一拱手,“下官尚有他事,先行告辞。”
临走出门时,他又回头,“下官既然同判锁厅试,就不会任凭一个滥竽充数之辈混迹于朝堂之上。朝廷抡才大典,也容不得有人将私相授受。”
“运判说的是,自当如此。”蔡延庆,
蔡曚狠狠的一甩袖袍,转身离开。
蔡曚也只有在这个场合,才有机会为难韩冈。出了锁厅试之后,官品已在蔡曚之上的韩冈,根本都不必用眼角瞥他一下。
蔡延庆抿起了嘴。如果给蔡曚坏了事,为了一个贡生资格而跟韩冈结下了仇怨,那还真是冤枉到了极点。
韩冈此人,终究不是池中之物。就算能在这里给他一个绊子,终究也不可能拦住他一辈子。这样的人才,迟早要升上去的。疯了才会与他结下这样的死仇。
何况韩冈的才学并不差,只是与所有的陕西士子一样,拙于诗赋罢了。驻扎在陇西,参加河州大战的时候,蔡延庆与韩冈就有过几次深谈。
从谈话的过程中,能看得出韩冈在经义之上浸淫甚深,并未辱没张横渠的名声。而策问更不必说,见识、眼光就已经决定了他写出的策问的水平,只要稍稍注意一下文字,到了礼部试和殿试时,都不会输给任何人。
与其他一同参加锁厅试的官员的平均水准,韩冈要在锁厅试上得一贡生,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蔡曚想在其间下黑手,多半会是落到作茧自缚的笑话。
‘不如就这么做好了’
蔡延庆没有干涉蔡曚的意思,让他自去闹笑话。闹得大了,他蔡延庆再出手相助,这个人情当要卖足!
……………………
辞别了父母,辞别了两个最为亲近的妾室,与照看两个孩儿的云娘打了个招呼,韩冈便启程上路。
从陇西到秦州的两百里地,韩冈只待了两个伴当。熙河经略司中上下,有上百个职位,但其中就是没有一个参加锁厅试,好跟他一起同行。
韩冈的博闻多才,在熙河十分的有名。一听说他要参加锁厅试,原本有心的都各自散了,就没人敢去跟他争位置。锁厅试失败的后果,他们承受不。
一路来到秦州,韩冈在西门前亮出了身份,守门的城门官连忙将他送进了城中。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到这座边陲要郡,韩冈走在路上,都在对比着记忆中的城市和现实的差别。一直走到城中央的衙门前,与几个的没有功名的读书人擦肩而过。
韩冈并没有打算在外面找地方住,他家就在秦州城中,那间小院虽然不大,但布置也足见匠师心中丘壑,不是等闲的人物。
唤了一名伴当将行李送到自家的旧院,韩冈自己仰头而入。同时参加锁厅试的只有区区在内的十来个人,其中还有一张很熟悉的面孔。
慕容武已经有了明经的出身,但他有着更高一层的心思。一看到慕容武,韩冈就会记起他曾经见过一面,就当即魂归道山的凤翔知府李译,那个家伙还真不关他韩冈的事,完全是被疾病打到的。
“思文兄,好久不见!”韩冈上前打着招呼。
“原来是玉昆!”慕容武惊喜无比,他一直都在等着韩冈,现在终于可以说上些话来。他立刻跨前两步,亲热的拉着韩冈的手,“你可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