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至今也不过一年,短短一年时间,他能一日千里,进展神速,俺守着父亲家传矛法,却一味沾沾自喜,今日想来,真是羞愧万分。”
关兴亦扶额叹息道:“是啊,我也让父亲的刀法蒙羞了”
兄弟俩感慨归感慨,目光始终不离激斗中的二人,殊不知身侧的刘禅运足如飞,早已悄无声息溜进大空的府门,眼下正朝着内院急奔而去。
姜维欲娶张星彩,拦门的张飞是一关,而另一关卡,正是张星彩本人!
有些话他想趁机跟张星彩说开,张星彩的心结在于在于父辈的兄弟义气,在于江山社稷,她唯有率先解开心结,才能敞开心扉,接纳他人进入。
解开伊人心结之事,刘禅愿意为姜维一试。
他心急如焚,提着衣摆一路狂奔,行至后院,忽见门洞一侧探出一颗拢着两条发髻的小脑袋。
刘禅见了,心头一热,顿足呼唤道:“青萝妹妹”
来人正是张星彩的胞妹张青萝,她跳步奔至来人面前,问道:“太子可是为我姐姐与三哥之事而来么?”
刘禅颔首道:“不错,正为此来,青萝快带我去见星彩。”
张青萝闻言不动,问道:“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太子实言相告。”
刘禅耐着性子笑道:“青萝何问,我知无不言。”
张青萝点了点头,仰头注目问道:“听闻男子重视名誉,太子为何情愿损毁名声,也要成全姐姐与三哥?”
刘禅闻言一愣,沉思片刻,目光落在青萝柔嫩的脸颊上,正色道:
“我之心愿,乃是身边众人皆能安享幸福,如愿以偿譬如,我盼望父亲、三叔、诸葛先生能扫清寰宇,重振汉室,我盼天下苍生能远离战火,安享太平,我盼有情人能终成眷属,长相厮守若能达成此愿,我愿牺牲所有,今日只损我区区薄名,何足挂齿?”
张青萝抿嘴轻笑道:“净会说些大道理。”
刘禅瞧得心中一荡,目光灼灼道:
“也不尽是大道理,盼着他人幸福之余,我也盼自己能娶得钟意的女子,说起来倒也有些私心。”
张青萝面庞倏忽闪过一丝绯红,垂首道:
“姐姐与三哥之事,我隐约也知道一些,她一介女子,承受了太多家国之重,我自懂事起,便没怎么见她笑过,唯有见到三哥时,方能感受她发自肺腑的开心太子能不惜名节,成全他们,我很是开心跟我来吧,姐姐就在院中,我带你去见她。”
刘禅得她夸奖,心间大为妥帖,意志更为坚定。
两人并肩而行,快步来到张星彩院中。
张青萝请刘禅在院中琴亭等候,她入内推开房门,柔柔喊了一声:
“姐姐,太子有要事前来,请你一见。”
片刻之后,收拾齐整的张星彩步履轻盈,缓步行至亭中,盈盈行了一礼。
刘禅甫一见她,就焦急道:“星彩,你可知姜维为了见你正在院中与三叔厮杀,你当知三叔的武艺,若不速去阻止,他只怕性命堪忧啊!”
张星彩柔美的面庞沉静如水,显然已从张青萝处得知信息,她却只字不提此事,只反问道:
“此刻应是太子学习经文的时辰,此时前来,可是得了先生的准允么?”
刘禅一愣,只得回道:“未得父亲准许,只是”
他正要解释一二,张星彩面沉如水,佯装恚怒道:“未得允许,擅离出宫,实不应该。”
不知为何,在张星彩面前,刘禅始终有很强的被约束之感,这感觉,比之面对父亲刘备、先生诸葛亮时更有过之而无不及,眼见伊人皱眉,他顿感坐立不安,不觉便弓起身子,一副聆听教训的模样。
张星彩朗声道:“当今天下未定,苍生蒙难,正是太子发奋图强之时,今日为何要弃大业于不顾,反为臣下私事劳碌奔走?此莫非是太子分内之事?更重于江山社稷乎?”
刘禅被她气势所压,耷拉着脑袋,噤若寒蝉,暗中腹诽道:
“今日原是想帮姜维开解星彩一二,怎么倒似我犯了大错一般哎,星彩什么都好,就是这教训人的态度,与那群无趣的先生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