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鼻子。
“想她了直接说不就好了,她晚上要上夜校,这几天比较忙。”宋格泰看到林落馨满脸的调笑,就知道她心里有着怎样的小心思,赶忙要张嘴否认,却不得不被突如其来的冲撞打断了话。
来人虽然车速很快,但是反应也算灵敏,看到要撞上便急忙刹车改变了行进的线路,一阵刺耳的车轮磨合声音在路上拖出一条车印。只是林落馨单手扶把,又在回头和宋格泰说话,并没有来得及对这半路杀出来的人做出反应,只得硬生生地靠着那人的阻力将车停了下来。只是代价有些大,校服的裙摆绞进车轮里,右手为了缓冲不得不撑地,在掌心里划下一条鲜红的血印。
宋格泰从地上爬了起来,赶忙把林落馨从地上拽起来,看到她手上受了伤,很是心疼。虽然他平时跟林落馨总是打打闹闹的,但是一旦林落馨出了事,他比谁都着急。他最常对别人说的话就是:“林落馨是谁啊,只能我欺负,别人都没这个资格。”
林落馨看到宋格泰脸上有些怒气,知道他那牛脾气又要发作了,便赶忙跟那人说:“对不起啊!”可是话音未落,落入林落馨眼中的却是那个如冰山的男生。他的瞳孔在阳光的映射下显得更加的浅亮,即使这明媚的早晨也融化不了他的冰冷气息。
他看着面前娇小的女生,依旧如那日初见的莽撞,还有那如瀑布般黑亮的长发,随着晨风吹拂在巴掌大的脸上,像是温柔的手在撩拨着。他顺着她瘦削的肩膀一路向下,看到血正顺着指尖一滴滴落下,又看到裙摆破败露出细腻的皮肤。却在风吹起裙角的一瞬间,看到了别在大腿上的短刀,顿时皱紧了眉头,然后将目光重新落到她的脸上。
没有了刚才的局促不安,倒是换上一副默然的表情,可是那隐约牵起的嘴角却在昭示着她内心此刻的想法:看到了吧,所以,那又怎样?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生,仅仅是这短短的几分钟,就变换了不同的性格。或许其中一个是自动保护模式,一旦受到威胁,便不用主动启动就直接变成保卫状态。
他没有多想,只是将车停靠在一旁,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了过去。“遮着点。”别人可能以为是害怕林落馨因为破损的裙子而走光,暗赞他的体贴和绅士,而林落馨知道,从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的扫射以及注意到那把藏在大腿根部的刀时目光的闪烁,这件外套真正要遮住的东西恐怕不是自己的那几两肉吧!
林落馨冷笑,错过站在一旁的他,也不管宋格泰在后面怎样的叫唤,只自顾自地朝着教学楼走去。虽然对后面的漠不关心,却突然对那个从天而降的男生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抗拒。眼神的精准,还有那一股子与生俱来的领袖气息,让她没来由地心惊,甚至害怕被他掌控一般。
“哎,小馨,刚才那小子是谁?”宋格泰追了上来,似乎还没有咽下方才的那股气。林落馨回头看了看那个仍旧站在身后注视着她的人,在心里搜索了好久好久,才似乎找到了最符合的答案。
“他啊,叫蒋言皓。”
林落馨不会想到,此时此刻需要废些时候才能想起的名字,在后来会变成刻骨铭心的疼痛。这三个字,是一生的烙印,伴随着对生的拒绝,和对死的亲近。当闲来无事翻看的影集时,这个冷如冰川的男子居然会带个她一生中难得感觉到的温暖。尽管,这种温暖是种瘾,当想要戒掉的时候会痛,便下定决心不会再为那短短的温暖舒适而再去触碰那隐隐的伤痛。
此刻,林落馨看着那个高大修长的身影,逐渐将他的样子变成一张彩绘的明信片,一点一点地封存在自己的心里,然后等待着重新开启的那一天,随风寄出,飘向最遥远的天际。
“话说,你的手真没事吧?”宋格泰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执起林落馨的手放在鼻子底下看了又看,仿佛是要用嗅觉治疗伤口似的。林落馨觉得好笑,便说:“当然没事了,不过回去我就告诉子诺,那么有事的就是你了。”
宋格泰一脸惊慌,赶忙又是揉肩,又是软语哀求,然后摆着一张神经兮兮地脸凑近林落馨的耳朵说:“小馨,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就别告诉子诺了好不?”林落馨倒是想听听他还有什么话说,便不做声,只是脖子一扬示意他说来听听。
宋格泰煞有介事地看了看周围,确定四周没有人偷听,便小心翼翼地说:“我要说的秘密是……小馨,你的腿真白。”
靠。林落馨一脚踢过去,可惜被宋格泰伶俐地躲开了,然后便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这也许就是所有青春故事中,最完美,最纯真的画面了。他的笑声,她的懊恼,以及他们和他们的欢声笑语,为这段记忆注上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