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顺着他的话问道。
“我是这城中的居民,这几天像你这样的读书人可是来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客栈都住满了,好久没有这么多人来参加解试了。”那中年人笑着对赵清河说道。
“都住满了?!”赵清河内心崩溃,看来大家都是想趁着这个档口碰碰运气,毕竟书不能白读,自己日夜星辰地赶路还是来晚了,恐怕要继续露宿街头了。
他盘算着要不直接去找太守大人,他对父亲的过去一点都不了解,既然父亲有书信要交递给太熟守,说不定现在去找太守还能够把住处的问题解决了。
赵清河随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样子,衣服被汗水浸湿,许多地方干了以后又形成了大块的盐斑,闻闻身上的一大股酸臭味,赵清河自己都不免嫌弃自己一番,这样子去见太守也太不符合礼数。
看着赵清河眉头紧锁的样子,那中年人察觉到了赵清河的为难,继续说道:“小兄弟若是不方便,可以到我家中暂住,等安顿下来又另寻住处。”
似是在赶路,稍微歇息后,中年人继续将胆子挑到肩上,同时又向赵清河道:“我先走了,借一面之缘,有什么困难就到城东北角打听曾老三就能找到我了。”说完又匆匆向城内走去。
“曾老三,呵呵,也倒是个热情的人。”赵清河想道。
不过自己也不好去劳烦人家,还是先到城中看看,若是实在没有住处了再去找他。
不得不说自己家里的小渔村和这琼州州城实在没得比。
琼州靠海,与其他外邦往来频繁,对外贸易十分发达,市列珠玑,琳琅满目,沿街随处可见茶馆、酒馆,酒香巷浅,粮食发酵后浓郁的味道充斥着赵清河的鼻腔,周围小贩的喊声此起彼伏,沿着大小每一条路覆盖到城中四面八方各个角落。
“公子,从城外来行路一定累了吧,进来歇歇脚,我们这里有各种姑娘,本地的,外邦的,黑的白的都有,给您搓背按脚的呐,保证不正规包您满意。”
一个涂抹着厚厚的胭脂,满身香气的女人从右侧一栋小楼里冲出来,一手拿着嫣红的丝巾,一手就搂住了赵清河,楼内轻烟缭绕,歌舞升平,里面的人个个淡妆浓抹,一副副撩人的样子,楼外高高地挂着一块匾额“春香院”。
与女人同时出来的还有几个姿色动人的年轻女子,都用着自己傲人的身材拉拢着另外几人。
赵清河没来过这样的地方,但没见过猪跑也听过猪叫唤,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哪里,他窘迫着脸,脑袋往下一埋,用力挣脱女人的手,逃也似的快步离开。
“诶诶!公子,是真的不正规啊!过了这楼就没那小姐姐了啊!别可惜了你这张俊脸啊!”
终于逃脱春香院的范围,赵清河长舒一口气,女人们身上闹人的香气让他极度不适应,险些就要吐出来。
“真是个勾魂地啊。”
赵清河摇摇头,看着被拉住的其他几个人,竟是左拥右抱面露春光地走了进去,其中两人与赵清河一样,都是书生打扮。
“哼,就这样的人还想考取功名,做官治国,不把国家折腾垮了才是怪事。”一旁的小贩一时没有生意,看着冲春香院心里进进出出的书生,忿忿地说道。
“毕竟等中了榜,当上朝廷命官后,有这心也没这能力了,及时行乐嘛不是,包子,热腾腾的肉包子,兄弟来一个?”包子摊老板接口道。
“兄弟,看你就是成大器之人,不近美色,说实话,温柔乡英雄冢,要想成大事还是要一个人负重前行啊,负重前行饿着肚子哪儿能行,我家的包子又香又酥,一口不出油我陪你三个,怎么样,来两个?”
“温柔乡,英雄冢,呵呵呵,真是能说会道。”赵清河听着包子摊老板的话,看着他那期待的眼神以及手中的包子摇了摇手,同时将包袱往肩头提一提。
恩!也是负重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