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师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只知道挨打?”
因疼痛而蜷缩在地面的杏里抬头看了他一眼。
“因为……我不能反抗。”
清冷的声音从她的嘴中流泻而出。不过许是因为身上的疼痛,她说的极为痛苦和艰难,仅仅是一句话,便让她的额上再次冒出了细汗。
“哼,不能反抗?不是很简单吗。像你对付我那样,直接丢出一张咒符按在他身上,大喊一声‘灭’让他滚蛋不就好了。”
杏里却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不是像你想的那样的。我的身上……”
“被当家下了诅咒。”
一听,赤隐当即笑的无比讽刺,“什么诅咒?你们阴阳师家族真是和谐。”
杏里沉寂了片刻,最后还是答道——
“是一生都不能攻击土御门家阴阳师的诅咒。”
闻言,赤隐忽然来了兴趣,他轻轻拾起一撮身下女子的长发,在指尖绕了绕。
“有趣。你是干了些什么坏事,才被下了这种莫名其妙的诅咒。”
“我……”
仍然无力而侧卧在地上、捂着伤口的杏里静静地抬眸看向赤隐。沉默了半晌,她才开口——
“杀了人。”
她杀了人。
土御门家排行十三的阴阳师,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哥,土御门飒。
此言一出,赤隐愣了下。
过了许久,他才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杀了人又有什么关系。”
尽管他是如此说着,但他也明白。
不同于妖怪杀人。人类,杀人。这是——
同类相残。
是在他们眼中难以被宽恕的重罪。
杏里的视线转向星光点点的夜空。
“我不记得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
“杀害同类的自己,我无法原谅。”
“那你现在是在自我懊悔?”
杏里摇了摇头。
“不,我不懊悔。”
“尽管不记得了,但我觉得那天发生的事情于我而言一定有充分的杀人理由。所以……我愧疚,却并不懊悔。即使让我记起那天的一切,我相信自己的选择仍然是——杀了他。”
第一次从这个阴阳师的语气里听到如此明确的杀意,让赤隐蓦然一滞。
而见他突然沉默,杏里也没有继续再多说些什么,她虚弱的朝着赤隐笑笑,“那个,谢谢你刚刚出手救我呢。不然真是感觉自己要被他打死了。”
闻言,赤隐的脸上马上多了点不自然,他僵硬的将头偏向一边。
“救你只是为了避免你人死了束缚咒也没法解开了。不过话说回来……”
“只要你解开束缚咒的话,我就帮你杀了他。怎么样?我来动手。”
杏里又是笑了笑。
“我拒绝。”
赤隐:……
杏里无奈的扶着地面挣扎起身,“走吧,集会时间要到了,先去找哥哥。”
她一边说着,一边抹掉了嘴角的血迹、从背包里翻出一件外套穿到了身上。
“恩。”
赤隐应声过后,也隐匿起身形,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
“首领大人你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我的背好痛。”
“没有,忍着吧。”
“啊,那你们原川组的烧伤药能不能治内伤的?”
“你自己也说了是烧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