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或者说他的一部分已经变成了鬼。
夏花绽放,思绪翻飞,十一年前,陈奇躺在那张洁白的大床上,半睡半醒,迷离之际……
那一年,陈奇上小学四年级,十岁!
……
十一年前,阳华钢厂的大礼堂,秦斌披着绶带,胸前顶着一朵大红花,手上捧着荣誉证书,一脸骄傲与自豪站在礼堂的舞台上。
震耳欲聋的掌声在台下响起,阳华钢厂的职工都在红着脸拍着手。
舞台上空悬挂着十二米的横幅,“洛北省见义勇为先进代表秦斌同志表彰大会”
主持人手持话筒,一脸深情的向在座的职工们介绍秦斌的光荣事迹。
一个星期前,厂区大门向北二百米处一个十字路口,发生了一起家用轿车与水泥车相撞的严重交通事故,轿车前端钻入水泥车底盘,导致坐在驾驶位以及副驾驶位的一对夫妻当场死亡。
我们厂三车间生产班组工长。秦斌同志,不顾个人安危……
……
米黄色的床垫,蓝白条纹的被子,淡绿色的枕头上还印着一块深色的湿痕。
小猫伸着懒腰,睁开惺忪睡眼,揪着被子的两侧,裹紧自己的小被子不愿起床。
小猫擦了擦眼角的水珠,望着贴满卡通贴纸的蓝色墙壁,回想着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噩梦。
但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梦到了什么,似乎是什么非常恐怖的事情,但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摸着自己干瘪的肚皮,小猫从被窝中爬出来,套上那双兔叽拖鞋,“吧嗒吧嗒”踩到卧室门口。
打开卧室房门小猫呼唤道:“爸?妈!”
空荡荡的公寓没有一声回应传来。
小猫穿着睡衣没换衣服,走下楼梯。
客厅空荡荡的,厨房也没有剩饭,装零食的柜子和冰箱空荡荡都是空荡荡的。
“爸?妈?”一楼没人,小猫又沿着楼梯,回到二楼,他扭开父母卧室的房门,依然是空荡荡的。
床头挂着一张结婚照,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挽着女人的手,那身洁白的婚纱完美的包裹住她姣好的身材,但小猫却没有看清他们的脸。
再想看清,却感到一阵头疼欲裂,男人和女人的面孔在小猫眼中模糊不清,却在小猫脑海中清晰无比。
小猫按着太阳穴,忍着头疼,却不想把眼睛离开分毫。
头疼的感觉没有一丝一毫消退,他依然看不清照片上男人和女人的面孔,小猫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他忍不住,便昏倒在父母的大床上。
吵闹的铃声在耳边响起,不知道睡了多久,小猫晕晕乎乎从父母的床上醒来,看了看床头的闹钟,还好只睡了二十分钟。
那吵闹的铃声来自一楼,应该是家里的固定电话。
想到这里小猫欢呼了一声,冲下二楼,他心里想着:“肯定是爸爸妈妈,打电话来了。”
那张结婚照,也被小猫抛在脑后。
小猫拿起话筒问道:“喂,您找谁?”
“小猫?小猫吗,我是你爸爸啊,飞机晚点了,我和你妈妈在北京机场,今天晚上回不来了,你给你奶奶打电话,今晚你去奶奶那里住。”
还没待小猫回话,电话就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