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三爷,您是知道的,但是他跟叶川这种人合伙做这种生意,祸害我百姓,这就不能忍了,什么钱能挣,什么钱不能挣,他应该清楚的,如果他不知咳嗽水里含有这种致瘾性的D品还则罢了,可他若是知道这一点,还继续赚这种钱,试问,谁能容得了他?”
杨堪默然不语。
其实鸦片烟土之祸,一直都存在,政府禁而不绝,还不是因为能从此物上获利巨大。
云、贵、川的等地都有大面积的种植,而且被视为当即经济支柱,军阀们为了养兵,钱从何来,光靠收税,根本养不活那么多的军队,烟土买卖是来钱最快的。
真要说危害,这些明里暗里支持烟土买卖的人,才是最大的祸害,应该把这些人都抓起来,统统法办了。
跟这些人比起来,一个石孝贤又能算得了什么?
但是法律对鸦片烟土就是禁止的,禁止种植,禁止买卖,禁止吸食。(有资料,抗战期间,重庆警察局办的案子中,最多的就是烟土买卖其次是偷盗,鸦片烟土买卖占了三分之一之多。)
石孝贤撞向枪口了,很显然不可能不办,何况,他自己过去也太狂了,得罪了高层的人。
军统的案子,没逮着往死里办已经够客气了,要知道,落到军统手里的,有几个能全须全影儿的活下来?
“孝贤是个重感情,讲义气的孩子,叶川在意大利的时候,曾经救过他一命,你让他出卖自己的救命恩人,只怕他不会答应的。”杨堪叹了一口气,“你也看到了,我都这样劝说他了,他都不肯把实情说出来。”
“重感情,讲兄弟情义,这是好品质,这样的人也是值得信任的,可这是小义,与大义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假若为了小义,就可以坑害自己的同胞,这样的义气,在老百姓的眼里就是作恶,是不义之徒,我这么说,杨老赞成吗?”
杨堪点点了点头:“罗主任说的没错,可道理谁都明白,可心里的坎儿不是说过就能过去的,我希望你能给他一点儿时间。”
“时间我可以给,也给得起,可是拖得越久,对石三爷是不利的,有些事情,谁先说出来对谁就有利,要是根本不需要他说出来,我们也可以直接定罪的话,那性质就不一样了。”罗耀道,“主动交代,有自首情节,或者提供线索,有立功表现的,那在判决上是完全不同的,杨老,您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军统这一次在办这个案子上,并没有打击报复的,所有过程都是公开的。”
“劝我也劝过了,他不听,我也没办法。”
“您吶,可以稍微的逼他一下,给他点儿压力,或许会让他快点儿醒过来。”罗耀建议道。
“我这好赖话都说尽了,还能怎么说呢?”
“您就说这次出院后从石公馆搬出来,他不想住在一个是非不分的,不仁不义之人的家里就可以了。”罗耀提议道。
“这……”杨堪愣住了,这他倒是没想到。
“您要是不这样做,石三爷恐怕还下不了决心,这样拖拉下去,对谁都没好处。”罗耀道。
“我考虑,考虑……”杨堪犹豫了一下,搬出来住,不是说搬就搬的,万一吓不住石孝贤,进退两难的人就是他了,仓促之间,到哪儿找一处住的地方?
“您要是有这个想法,临时住的地方,我给您安排,保证舒适,还不会被人打扰。”
“多谢罗主任了,我想没这个必要。”杨堪婉拒了,他还不想跟罗耀关系走的太近了。
“杨老,晚辈言尽于此,您考虑一下,告辞!”罗耀起身微微一鞠躬,告辞道。
“老朽就不送了。”
……
回到家中,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宫慧和小楠他们都吃过饭了,以为他们在外头吃了,就没给他们留饭,剩菜倒是有一些。
老董说要重做,罗耀没同意,让把剩菜热一下,再煮两碗面条,他跟杨帆对付一下就行了。
“苏离都跟我讲了,‘内部清查’这事儿你答应的太快了。”宫慧把苗条直接端到了书房。
“老虎的呢?”罗耀看到面条上还有一只荷包蛋,答非所问道。
“剩菜你俩一人一半,荷包蛋他也有,不会亏了他的。”宫慧解释一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罗耀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内部清查的事情,这本来跟咱们没关系,这可是得罪人的活儿,苏离可是自己人,这以后还不得人憎鬼厌?”宫慧不满的说道。
“我能拒绝吗?”罗耀停下来,反问一声道,“我要是拒绝,那毛主任会怎么想,我这刚一离开军统,就不听号令了?”
“那也不能把苏离往火坑里推?”
“这不是火坑,如果我们内部真除了问题,那不把问题找出来,迟早会出大问题的,苏离能被选上,不光是对他的信任,也是对我们的信任,你明白吗?”罗耀提醒道,“这事儿我不能拒绝,还的支持,还有,你知道了就行了,可不能对任何人提及,现在是秘密调查,还不清楚问题出在哪个部门。”
“知道,这还用你说,反正这得罪人的是少干。”宫慧道。
“该干,还得干,如果你这一次不是跟着我去军技室,说不定这个任务会落到你头上也不一定。”罗耀道。
“咱们军统内部真的有那边的人潜伏进来了?”宫慧自言自语一声。
“那可说不定,咱们跟那边斗了这么多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很奇怪吗?”罗耀呵呵一笑,一大碗面条已然下肚了。
“这共产党是真厉害,咱们的人还没到就被抓了……”宫慧慨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