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过来打牙祭……”
“行,但是今天这样的,我可供不起!”
……
三杯酒下肚,李孚的脸就红了,不过,醉倒是没醉,这酒量确实有长进,没有说大话,局本部机关还是能锻炼人的。
李孚相当健谈,说起临训班过去的趣事儿来,那是张嘴就来,文子善就比较毒舌了,经常一句话噎的李孚干瞪眼,罗耀则扮演倾听的角色,当然,也会说上一两句话,总归不是那么沉闷了。
这说着说着就难免不提到眼下的抗日局势,李孚对继续打下去持相对悲观的态度,毕竟中日两国的军力,国力的客观事实在哪里。
单纯比较一下的话,那中国只能是必输的局。
文子善虽然不认同李孚的观点,但也表达自己对局势不乐观的看法,毕竟他们看到的是国军现在节节败退的情形,加上汪兆铭这样的人物都对抗战没有信心,起了投降的念头,美其名曰,争取和平。
“你们读过《论持久战》没有啊?”罗耀悠悠一声。
此话一出,饭桌上瞬间就冷了下来。
李孚和文子善都怔怔的望着罗瑶,这可是在军统内部可是禁止传阅的书籍,被人看到举报的话,那是要出大事儿的。
“怎么,你们这是什么表情?”罗耀笑了笑,“共产党的著作就不能读了,难道我们就当做它不存在吗,这不是掩耳盗铃嘛,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总没有错吧?”
“大哥,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让人听到了,报告上去,轻者背一个处分,严重的话,那是要被关起来的。”李孚郑重的提醒道。
“这个又不是宣扬他们的什么主义之内的,为什么不能读呢,我觉得这个写的很有道理呀,有助于我们从战略层面上去看待我们现在跟日本的这场国战,这对增强我们战胜日寇的信心是有大作用的。”罗耀笑道,这事儿他都跟戴雨农讨论过了,还怕被人告密?
戴雨农自己都有读,到了他这个层次,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呢,就是不能够公开的讨论罢了。
“放心吧,咱们就私下里讨论,再者说,那上面说的是不是有些道理?”罗耀道,“有道理的话,咱们为什么不能说,难道我们连这点儿分辨能力都没有了吗?”
“也就是你敢说,我们可不敢。”文子善嘿嘿一笑,他是瞧出来了,罗耀要是没这个底气,是不会跟他们说这些的。
这半年罗耀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怕比他们平淡而单调的生活精彩多了。
“行了,那就不说吧,反正,我对抗战救国是有信心的,咱们泱泱中华五千年,从未灭绝,日本,尔搓小国已!”罗耀知道,他们有顾忌,不敢多说,反正他今天也就是个小小的试探。
至于两个人会不会去向上面告密,这个他一点儿都不担心。
除了这小插曲,这一顿饭吃的是相当和谐开心的,文子善最终还是放过了李孚,没有灌他的酒。
虽然晚上回去不用值班,但宿醉之后,必定会影响明天工作的状态,他也不想让李孚挨骂。
一直待到下午两三点,夏飞来禀告罗耀,说“亚德利”醒了,李孚、文子善看罗耀有事情处理,这才告辞离开了公馆。
罗耀把两人送上汽车,就折回去了。
……
“二哥,你说吃饭的时候说的那个事儿,上头要是问起来,咱们要不要说?”汽车驶出了公馆,文子善悄悄的问李孚道。
“什么事儿?”李孚闭着眼睛,已经昏昏欲睡了。
“就是那个事儿……”
“那又什么好说的,大哥待咱们不错,好酒好菜的招待了,你还想着这个,还是人吗?”
“我这不是怕大哥犯错误?”
“大哥没你聪明,他会不知道,你呀,只当是左耳进,右耳出好了,听见没。”李孚侧过身去,吧唧一下嘴巴,“别烦我,我睡会儿,今天真喝多了。”
文子善不再言语,但看上去颇为心思重重的样子。
……
一晃三天时间过去了,罗耀已经适应了山城的气候,也把周围的环境摸了一一个遍,亚德利是个闲不住的人,这一点给了他极大的方便。
他可以以陪亚德利的借口去了解周边的情况,还带着他去逛了两次街,在外面吃过三次饭。
这家伙要求给他配一个浴缸,他喜欢用浴缸洗澡,罗耀给他弄了一个洗澡桶,虽然比不了浴缸,但能够舒舒服服的泡一个热水澡,对他来说已经非常开心了。
亚德利很感激罗耀,几乎是言听计从。
因为白天要陪亚德利出去,罗耀只能晚上工作,第三天的时候,毛齐五给他派了一个翻译过来了。
这个翻译刚从德国留学回来,对西方有一定了解,会说德语,英文也很棒,本来是要去外交部工作的。
结果被派到这里来了。
亚德利一直很想在中国继续他的“黑室”计划,这也是他愿意来中国工作的原因之一,只是,他一直没有得到戴雨农的接见。
更别说他一直很见的老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