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涯的笑声如此刺耳,也听到了青花歇斯底里的喊叫声。
所有人都在听墙角,反抗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声变成了用力的哼哧声,直到青花一声尖叫之后,楼下的宾客才意犹未尽的离开了一楼大厅,他们多数不会在鸾楼过夜,如果那样,家里的婆娘那里就无法交代不说,这传出去老爷们露宿青楼,他们的脸面也不好看。
“走吧。”
楚寒站起来一晃荡,又坐到了凳子上,绫罗赶紧把他搀了起来,两个人慢慢下楼,回到了城西杂货铺,平叟和小丫头片子都在前院住着,看到东家被一个女子搀扶回来,赶紧迎了上去,一起送回房里。
“奴家晚上住在哪里?”绫罗佯装镇定的问着平叟,其实两颊已经通红,有点爱害羞的毛病,她欠了欠身,行了一个半蹲礼。
平叟摇了摇头,这事不归他管,他住在外院,内院的事都是楚寒自己负责。小丫头片子倒了一杯热茶,绫罗搀着楚寒,将热茶饮尽,醉酒那种脑袋胀痛,才消停下去。
“绫罗你今天住在外院和小丫头片子挤一晚上,明天让平叟带着找两个劳力,把内院旁边的房子收拾出来你再住进内院来。”楚寒这样安排,他不是柳下惠,也不会坐怀不乱,送上门的肉不吃没什么道理。只不过他房内那黑箱子太过重要,不能被外人看到。
喧闹结束,旁人进入梦乡的时候,楚寒依然在伏案疾书,笔换成了钢笔,将今天的事情写的非常详细,写了慢慢的几大张才停下。
这次的情报工作报告,上面加入了他的猜想内容,慕晓涵有话不说,青花的悲剧,与李文若的交易都是一环套一环,他将自己的境遇写的非常完整。
特别是今天,在鸾楼里的种种冲击,让他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他伸手把纸片投入了黑箱子,顺便关了黑箱子的音频,内院以后要住人,他不想自己的秘密被发现。
这会儿是夜间,自然不会有任何回音,处理间谍们的情报,都是在早上八点半上班以后进行。
辰时三刻,楚寒提着两个小盒子,递给了平叟说道:“这边是今天的货,限量八百颗,还是先到先得。这边的货,一共五百颗,一会儿有人来取,单价贵了五十金元,钱货两清,记得做好账目。”
他在账目上咬的很重,他租赁的杂货铺每个月都要上交月例给城主府,而这五百颗就是私账了。
“两本?”平叟脸上笑出了褶子,他的东家是楚寒,去送月例时候,那真的是太心疼了,一半的收成,就这样不赋税的以房租的名义进入了城主府的账目。
自然东家开了窍,走起了别的路子,东家赚得越多,他们自然跟着占的光越多。
“以后会越来越多,你切记做好帐,城主府那边还是按一千颗每天算月例,我们不亏。”
“好!好!”平叟提着两个盒子,刚要走,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回来说道:“东家,那鸾楼的青花姑娘昨夜里投了井,今早被人发现。仵作说是自己投井自杀了。可惜了。”
“今天早上,坊间都在传这事。”
“知道了。官府有了说法,就信官府的,生意重要。去开门吧。”楚寒挥了挥手,平叟离开了内院,楚寒看着院里的老槐树,吐了新芽,沉闷的心情才好了一点。
绫罗走到楚寒的身后,整理着他的衣领。凄凉的说着:“公子,青花投井了。死了,奴家早上去看了,死透了。幸好遇到了公子,要不然奴家也……”
“还有别的人死了吗?”楚寒并没有接话,打断了绫罗的絮叨问道。
“还有个一个姑娘跟着青花投了井。倒是没传起来。公子是怎么知道的呢?”
“青楼的女子从记事起就学习怎么伺候人,虽然这青花的头筹有点差,但是往年可曾有开阁的姑娘投井的?好坏也就将就了。”
她惊异的问道:“难倒她……”
她话还没说完,就赶紧捂住了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