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二愣子

有看见小美，他也不管老人有没有吹唢呐，举着锣就敲。

    才敲了一下，老汉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举着一根烟管就向他砸去，他本能地伸出锣来挡，但老人的烟管却绕到他身后，狠狠地敲在他后脑勺上:“没规矩的东西，你九爷还没吹唢呐呢，你敲什么敲。”

    吕强有些负气，正准备再敲锣的时候，脑后传来老汉的声音：“你要是再敢敲一下，老子就敲你十下。”

    吕强只好愣在那里。

    带老花镜的老人说道：“四爷，没必要跟小毛孩过不去吧？”

    那个叫四爷的老汉又突然出现在祖宗牌位下，只是仍旧烧着纸钱：“九爷，躲了10年，你终于肯露面了！”

    “你想怎么样？”

    老汉：“我想怎么样，你不知道吗？！”

    “我已经跟你说过无数次了，你孙女的死是个意外。”

    老汉冷笑道:“呵呵，意外？是不是意外，你九爷心里最清楚了！身为烟花厂的车间主任，你拼死拼活为烟花厂打拼，到头来却发现你的老婆和厂长好上了，你怀恨在心，便想方设法加害厂长，事发当日，你故意跟村里的小孩说烟花厂新生产了一种烟火，可漂亮了，惹得村里的小孩蠢蠢欲动想去偷几个出来玩，而你却事先在仓库外放了一根引信，等那些小孩走进仓库之后，你便点燃了引信，引信“嗖”的蹿入仓库引起爆炸，7个小孩包括我孙女当场被炸死，厂长坐了牢。你的仇是报了，可怜那7个无辜的小生命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九爷怒视道：“我说了，那是个意外！再说，你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呵呵，我活着的时候，我孙女小花就无数次托梦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可我就是苦于没有证据，不能将你绳之以法。苍天有眼啊，10年前我死了之后终于如愿以偿地成了厉鬼……”

    “所以，在那之后，我的儿子、女儿、孙女、外甥都先后离奇死去，我只能老泪纵横地白发人送黑发人。”说着，九爷推了一下老花镜，又看了看屋顶：“我唯一剩下的傻子孙儿，居然还帮着你对付我。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吧？你怎么这么歹毒啊！”

    老汉说：“我歹毒？你残害7个无辜的小生命就不歹毒？”

    “我的确被我老婆戴了绿帽，也动过报复厂长的念头，但那7个小孩子真不是我害死的。没错，我是说过烟花厂新生产了一种烟花，可漂亮了，可那是我和别人吹嘘我制造烟花的厉害。而你孙女的确在爆竹厂门口见过我，但我真的是来喊我那傻子孙儿回家吃蛋炒饭的！我可以对天发誓！这些年尤其是你死了之后的10年，我也过得很压抑，白天被别人指指点点，晚上还要防着你。有时候，我真想一死了之，但我死了我唯一剩下的孙儿就要受苦了，我又不忍心！”

    “这些鬼话，还是在你死了之后再说给我听吧！”

    九爷指了指吕强说：“你想要报仇，冲着我来就好了，没必要加害这些年轻人吧，他们可都是无辜的。”

    “哼，我管他们是不是无辜的，谁欺负我孙女谁就得死！再说，这几个人是你孙子拨打120引过来的，他们死了，你孙子命再硬恐怕也脱不了干系，呵呵。”老汉阴冷地笑了，忽然，老汉语调一转：“九爷，你足足做了10年的缩头乌龟，想不到今天居然会为了几个小毛孩挺身而出，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哈哈……”

    “哼，我躲了你十年，也苦修了十年，为的就是消灭你这样的厉鬼，今天我定要你灰飞烟灭！”九爷话音未落，却突然“哎哟”一声摔出门外，月光如潮水一般倾泻进来。

    老汉冷冷地说：“哼，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吕强踩着倒地的门板来到九爷身边查看他的伤情，忽然，另外一片门板也倒了下来，幸亏被及时赶来的詹保生接住了。

    詹保生将门板推到旁边，扶起吕强和九爷。

    九爷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急促地说:“快，燥起来！不然咱们都得死！”说着，九爷就将唢呐吹了起来。

    锣和鼓还在屋内，吕强和詹保生想去捡，刚站起身，忽然一股强劲的风径直将他们刮倒，接着屋顶的瓦片不断砸向他们，吕强和詹宝生翻滚着躲避，但还是被砸了好几下。

    接着，两片锣像飞碟一样并排旋转着从屋内飞了出来，冲向吕强和詹宝生的脖子。

    九爷大吼一声:“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