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心中的郁闷可以理解,但这酒一喝多恐言语不慎会有闪失,于是左勋咳嗽了一声给女儿左瑛使了个眼色。
左瑛心神领会暗底下拽了拽李勉的衣袖,低声道,“时候不早了,为妻陪王爷早些回府休息吧。”
李勉却不领情,高声大笑道,“这才什么时辰?今日是岳父五十大寿的大喜之日,我与岳父还未痛饮,回府?不去不去!……来!你我夫妻二人且一同敬岳父一杯!”说着往左瑛的杯中倒满了酒拉着她又要敬酒。
此时众人也看出端倪,连忙一同劝阻李勉,但李勉酒兴上来哪里肯罢休,嘴里也嘟嘟囔囔起来,“你们莫要再劝孤,难道孤连喝酒都做不了主吗?!来!今日尽兴才好,我们喝酒!饮罢此杯,本王也要带兵上阵与那赤垣北蛮一较高下!”
几杯下肚的李勉嗓门开始愈发大了起来。左勋见状心中着急,生怕李勉这位女婿酒后生乱,急中生智道,“哈哈!梁王难得今日好兴致,也好也好,老夫与梁王吃酒不醉不归!不过嘛,这酒吃的无味,得想个助兴的法子才好!”
左勋言罢向左瑛使了个眼色,左瑛会意道,“那我来替父亲和夫君助兴如何?女儿献舞一支还请各位勿要见笑。”嘴上说着左瑛同时也命下人立刻准备醒酒汤端了上来。
李勉听后稍稍作罢,拍手赞道,“极好极好!难得爱妻献舞,这酒吃的开心呐!想当年在皇城,孤也未曾见过你的舞姿啊!哈哈哈哈!”
左瑛舞蹈之时众人纷纷把目光看向了左勋,大家心里明白,这梁王自从被幽禁在苦艾城后从未出过王府,今日是皇上念及左勋三朝老臣才特赦李勉与岳父共叙天伦,若那李勉酒后失言不免会殃及鱼池,于是心里一紧。
左勋看出众人心事,端起酒杯道,“各位,今日老夫五十寿辰承蒙各位抬爱祝寿,左某心中感激不尽,我敬各位一杯!饮罢各位就早些回府休息,毕竟北境三州仍处于战事之中,回去后望各位同仁继续恪尽职守,为凉州、为永泰鞠躬尽瘁、不负皇恩!”
众人一听左勋有逐客之意,心有灵犀的应道,“大帅客气了,吾等定当忠心报国,与大帅一同驱除鞑虏!”
就在众人准备辞别离去的时候李勉却高声喊叫道,“你们怎么这么快要走了?难道只有李稽在此你们才肯与本王一同畅饮?也罢也罢,明日孤就启奏皇上恩准我奔赴云州与赤垣一决雌雄!”
见李勉直呼皇上名讳左瑛父女知道这梁王已是不胜酒力,左勋脸色大变,一旁的左瑛拉着李勉的手低声道,“王爷莫不是忘记了当年圣上下得御旨?未有皇上恩准夫君不得出王府半步。”
李勉一听大笑道,“皇上御旨?这难道就是弟弟对待哥哥的恩赐?留着我的命看我的笑话?他李稽一天不更改旨意难道我就要老死在王府这方寸之地?!若真如此,还不如让我死在赤垣阵前,也算不负李桑大帝子孙的英名!哈哈哈哈!”
左勋听闻此言大惊,心中忽然感到一阵剧痛,刚才李勉的一番话语若要传到皇帝耳中,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一旁的众人也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这冒犯君威之事可不是什么好掺合的。就在众人尴尬之时李勉还未罢休,冷笑道,“怎么?我的话有错吗?为什么都是李桑子孙,我就不能为李氏江山出一份力?你们说说看,这是何道理?!”
左勋不由得大怒道,“梁王住口!老夫累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众人一看这阵势纷纷向左勋和李勉作揖道,“时候不早了!梁王、大帅也早点休息,吾等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