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鹿九皮笑肉不笑的接道。
自从那次华严寺偶遇之后,这人便像跟她过不去似的,走到哪都能碰见。先是在东海阁抢了她看中的南珠,又在书斋摔了她定下的砚台。总之,他一出现准没好事儿。
云子阑挑眉:“怎么?我说的有错?!这人如今是没事儿,若是有事儿,你也休想脱了干系!”
“云公子真会说笑。”她手指一挑,指着桌上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火锅道:“你瞧这膳食还在这摆着,就算人真的死在了这儿,那又如何?人证物证具在,哪怕是官府想定妾身的罪,那也得先验这食材。再不济,还有仵作,这一刀下去,事实自然一清二楚。妾身说的可在理?”
一刀下去?!季行看了眼鹿九眯着眼抹脖子的模样,寒得直打激灵,慌忙应道:“在理在理。”
“嘁!狡辩!”云子阑依旧是那副不屑的模样。
鹿九觑了他一眼:“也罢,反正季公子已经无碍,您怎么认为您随意,妾身事情多,就不多奉陪了。”说着行了个半礼,抬步往后院走去。
云子阑气得直了眼,瞪着她的背影怒道:“泼妇!简直刁蛮无理!”
“子阑,听愚兄一句,今日这事,确实得多谢那位夫人才是……”季行忙拉住他,嘴不住的说着鹿九的好话,直听得云子阑一个头两个大。
鹿九刚迈进后院,就见白芷皱着眉头说道:“主子,你没听见那公子说什么嘛!他那般无礼,您怎不与他好好说道说道?”
“常与同好争高下,不与傻瓜论短长。”她嘴上虽这般说着,可心里那小人却把拳头捏的嘎巴嘎巴作响,冷笑着:云子阑,你丫千万别栽在老娘手里,否则定让知道知道,什么叫最毒妇人心。
“主子,你怎么连骂人都像讲道理似的呢!”白芷苦笑不得的跟在她后面。
“这说明你主子我才貌双全呀。”鹿九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倒让白芷不知如何接下去了,只埋头闷闷的笑着。
这时,丁香从厨房探出头来:“主子,您之前说那种油,可要今天去取?”
“呀!”鹿九低呼一声,道了句:“要不是你提醒,我倒把正事儿给忘了!白芷,快去雇马车,咱们去庄子一趟。”
“是。”
许是出门没看黄历,马车刚一出城,就遇上了拦路贼,车帘猛地被掀开,一道寒光直逼她颈间而来。她下意识的想躲,却见白芷被钳住了喉咙。
“别动,不然我就杀她,”低沉的声音传来。
鹿九身子一惊,抬头对上那人的眼,脱口唤道:“尉迟?!”
被叫了名字的人虎躯一震,忙松开了手,难以置信的瞪着眼:“娘娘?怎么是你?!你不是死了吗……”
白芷猛咳了一阵,才缓过气来,又听见这话,红着脸怒气冲天的道:“尉迟大人,有你这么咒主子的吗?!”
“不不不!只是……”尉迟说到一半,又将那解释咽了回去,转言道:“属下是来找云城女医九夫人的!没成想,误伤了你们!冒犯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