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好歹也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你怎就这般抵触我?
鹿九,你说你所求不过活着,既如此,若是你能活下来,本王定来接你。
这时的他还没意识到,眼前的女人已在他心上扎了根。
他悄声潜了出去,趁着天色尚早,不声不响的出府去了兵马司。
明面上随身跟着他离府的只有林伯和尉迟,实际上暗中隐匿的高手却不下十人。到了兵马司,取了兵符,便翻身上马,与熊耀一起,携城外驻扎的三万兵马速速赶往漠北。
鹿九醒来的时候,唐明忧已经出了京都。
她用过早膳,一个人坐在荷塘边喂鱼,心里有几分不是滋味,毕竟朝夕相处这么久,却连一句道别也没有,当真没良心。
就在这时,白芷递过来一个信封,“主子,主院的小厮刚送来,说是王爷留了份手书给您。”
鹿九接过来,展开一看,只寥寥数语。
恐京都有变,望早做打算。
她手一颤,将那信纸紧紧攥在手里。他明知此行生死未卜,之前却连只字片言都未曾与她提起,如今又留下这信来提醒她,此般对她,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算了,信与不信都不关她事,当今之计,还是保命要紧。
想来陵王府若是安安分分,皇上定然不会有所忌惮。若漠北一战生了变动,怕也不会对这府中上下加以诛杀。只是这流放之罪,怕是免不得了。何况还有个婉贵妃虎视眈眈,难保她不会从中作梗。
她心思一动,问道:“白芷,昨天让你准备的地图可有了?”
“主子,已经备好了,放在小书房的书案上了。”白芷应道。
鹿九匆匆走向书房,将地图在书案上铺开,用毛笔沾了朱砂,将这京都去往西岭的水路旱路全都标了出来。见那几条路线都在同一个地方汇聚,随后才又分开。抬手将那个必经之地云城重重圈了出来。
“白芷。”
听见主子喊她,白芷从回廊小步跑了进来:“奴婢在。”
“你可有家人?”鹿九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白芷摇了摇头,道:“没有了,八岁的时候家乡灾荒,全都饿死了,一路逃荒到京都,是林伯可怜奴婢,留在这府中做事。”
鹿九叹了口气,又道:“我选个好人家,嫁了你可好?”
白芷一听,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哭求道:“奴婢有错,主子您罚奴婢吧,只要别把奴婢送走,多重的罚都行,奴婢不想离开您。”
鹿九眉头一蹙,赶忙把她扶起来,用帕子将她脸上的泪珠子抹了去,才道:“不走便不走,哭什么。你什么也没做错,只是这王府怕是要变天了。跟着我,少不了要吃苦受罪。”
白芷这才定了心,说道:“奴婢不怕,只要跟着主子,奴婢什么都不怕。”
见她如此坚定,鹿九也不再打算其他,只交代道:“既然如此,去把自己的衣服收拾几件来拿给我吧。”
“是,奴婢这就去。”白芷忙不迭的跑出去,生怕她后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