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四虎放下石锁,狠狠拧了下自己的大腿,感觉到痛了,但不强烈,四虎又狠狠咬了下自己舌头,这下痛到髓了,四虎嘴里发出一串煞古怪的声音。
这绝不是梦!!
“举啊!举啊!”
大家以为四虎畏难了,一起起哄道。
“是不是,我能举起石锁就能参加举鼎大会呀?”
薛四虎白了一眼那名佐官。
那佐官这几日见过不少五大三粗的汉子都在这大石锁面前败下阵来,又见薛四虎这田舍小子瘦不拉几的,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答道:“你若能举起这石锁,你不但可以参加举鼎大会,我还能把这石锁整个儿囫囵吞了……”
“这可是你说的,大伙儿都做个证啊!”
薛四虎一撩胡服的下摆,学着萧十郎的动作,发出“嘿!”地一声。
薛四虎挺有表演天赋的,这“十斤”石锁,他觉得举着回金蟾村都没问题,他却偏偏装出一付特别难为的样子,整个人一会儿往东踉跄几步,一会儿又往西矫枉过正几步。
别人没吓着,倒把同来的金巨灵和牛焕羊两个唬出一身的冷汗来。
“四虎,小心了,别勉强,让我来……”
金巨灵着急喊道。
“巨灵,别担心,我没问题。”
跌跌撞撞转到金巨灵他们面前,薛四虎一通挤眉溜眼,金巨灵和牛焕羊更加莫名其妙,不是说好金巨灵参加举鼎的吗?你怎么还亲自上去了呢?
“田舍小子,千万别砸着脚背了,我可不负责赔疗伤费的……”
那佐官眼见四虎有些力竭的样子,出言干扰道。
“你老丈担心的有些多余了。”
薛四虎猛然变了个模样,单手插腰,石锁以慢得不可思议的动作一点点伸到半空中,不等大伙发出惊叹声。石锁又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一连起起落落了十几下,才定格在空中。
“郎君,太棒了!”
第一个大声叫好,热烈鼓掌的是牛焕羊。他暗自庆幸自己在一路上受到非人待遇的时候,没有实施武力反抗,还真没看出来这姓薛的小子还是个隐藏不漏的实力派。
“你,你……”
佐官一下傻了眼,这三百斤石锁,在这田舍小子手里,怎么比一个荞麦枕头也重不了多少啊?
“这石锁吞你是吞不下了,快给我们登记即可……”
薛四虎“嗵”地扔下石锁,听声音这石锁瞬间又像恢复了沉重。
“行,行,来人哪!给他登记。”
佐官见四虎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赶紧吩咐手下填表。
再次心头一凛的萧十郎一声不吭从怀里掏出两张纸票。
“嘿,小子,赔你的衣服,小子,这是你的疗伤费……”
虎神头也不回扭头就走。
“谢谢虎神!”
摔得像面团般柔软的那名衙役,在错过了一连串的好戏后,这会儿才悠悠醒来,等看清手里多了张五百两的银票时,霎时间两股清水夺眶而出。
“哇塞,这小子还挺大方的。”
薛四虎一看有张纸票落在怀里,拿起一看,“伍佰两”,忍不住也是惊呼一声。
“四虎,这银子我也有份啊!我的胡服也脏了,你可不能独吞……”
薛四虎恶狠狠地瞪了牛焕羊一眼,牛焕羊考虑到自己和四虎体格方面的巨大差异,咬牙把后半句憋了回去。牛焕羊远远地只看了眼纸票的颜色,就知道这是一张大单,他愤懑地狠狠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真是倒霉透顶了,大好赚银子的机会就这么一次次从指缝间悄悄溜走了。
“他也要参加吗?”
佐官见刚登记完的薛四虎把金巨灵推到自己面前,诧异道。
“当然,当然,这位是我师傅,他要不要也试举一下啊?”
薛四虎信口开河道。
“不用了,既然是你师傅,那就不用了。”
看着金巨灵他们离开的小背影,那名七曹佐官忍不住自言自语道:“真是大白天见着妖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