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了他续弦。说到底,任峻是他他沾亲带故的人,也是深受信任的人物。这样把唯一的女儿嫁给一个孑然一身的军侯,确实有点自轻身份了。
于是曹操说道:“伯达应该知晓,元让和妙才可有几个好儿子。”这暗示再也明显不过。
任峻拱手回答:“末将和永曾一见就觉得此子与众不同,相貌谈吐皆为上上之选,况且永曾虽然家破人亡,但寻根问祖,终究还是扶风何氏一脉,说起来末将倒也不算跌了身份。”
“哦?扶风何氏?何文高之后啊!五官中郎将,那其父可曾仕官?”曹操立刻来了兴趣,在这个年头,门第之见已经初见端倪,要不然当年也不会曹操发文讨伐董卓,却让袁绍做了盟主,原因就是袁绍的出生比曹操更好。
曹操家里也是出过太尉的人,自然对出生高贵的人有一些好感,哪怕对方已经没落,古人对于血缘纽带的执着超乎现代人的想象。
“其父和其叔都在东海郡仕官,父为主薄,叔为督邮。”任峻回答。
“哦,东海郡的主薄和督邮,应当是六百石官。虽然官位不显,但是历来郡中主薄都是掌管文书的,大多为太守亲信,权重位卑罢了。除了打铁之外,这何永曾应当有些本事,不然不也不会为伯达看中了”曹操笑言。
在曹操任峻这类家境优越又识文断字的人眼中,匠人的地位是很卑贱的,所以就算何珅带来的技术是颠覆性的,也不足以登大雅之堂,他们更看重的是何珅的血脉渊源、谈吐文化和武艺、
任峻闻言心里暗叹,心想州牧对永曾了解不多,显然何永曾虽然救了其父和几个兄弟的性命,但是他们却没有在州牧面前为永曾说一句好话,此举着实令人心寒。
州牧和其父其弟乃是两类人,任峻这样想。嘴上却说道:“永曾虽然身藏铸钢之术,但是却重未想过凭借此术谋生,反而在军中拼杀,这足以说明此子心中尚有大志,不甘沦为匠人。而且末将和永曾交谈之余,感觉此人谈吐不凡,应当少年时候在家中曾经读过些书,当是可塑之才。”
曹操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遂了伯达的心意。这门亲事,就让吾来替你说吧?”
任峻闻言吃惊地说道:“州牧亲自说亲?这可....”
曹操哈哈大笑,站起身来,走到任峻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伯达,你我相识于讨董之事,当时路过中牟,可没人理会我曹孟德,唯独伯达毅然举家追随,这等相知,吾一直记在心里。如今伯达要嫁女,我怎么也得给你说个亲事。”
作为一个乱世之中崭露头角的人物,曹操天生有一种嗅觉,让他在任何适当的时候施展笼络人心的手段而且让往往能够达到最佳的效果。
任峻闻言眼眶一红,感激地说道:“末将誓死追随州牧!”
曹操一笑,说道:“明日开拔之后,把他叫来我这。让我跟他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