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传来,那正要办事的鬼人众头目回头一看,就见一个人从人群中站了起来,摇着嘴唇,双腿还有些颤抖。
“阿松,别冲动啊!”一个中年汉子拦住了那年轻人,两人是邻居平日里关系也都不错,他不希望对方就这么死了,焦急道:“你会被杀的啊,赶快道歉,求他们饶命啊。”
不光是这个中年人,同村其他跟年轻人关系还不错的人,都是纷纷劝说,让他赶紧道歉了事,免得惹怒了那群山贼,连他们也要一起遭难。
“放开我!”阿松的声音里虽然带着颤抖,这一喊也是震的周围人都不由得放开了他。
“他们在欺辱的是我的娘子,你们让我怎么能忍?!”阿松怒喝着,高举木棒就朝那群围在他娘子身边的贼人冲去。
面对阿松的行为,同村的人都是在默默的摇头叹息,没有人站起来加入阿松,他们都在祈祷不要被那群山贼迁怒,祈祷下一个被糟蹋的女子不是他们的妻。
“相公……”阿松的娘子看着她托付终身的人站出来了,内心瞬间被灼热所填满,泪水止不住地就流了出来。
看着相公距离她越来越近,欢喜的同时,她心中更多的是懊悔。
“不要,不要过来!”阿松的娘子又一次高喊,只是内容和刚才呼救不同,这次她希望相公不要过来,她知道那些山贼肯定会杀了她相公的。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当无助的时候会去求救,可你又明白所爱之人会死的时候,又会希望不要过来。
也许这就是情吧?
阿松本来还有些害怕,可听到娘子竟然又让他不要过去,一种莫名的情感充斥了他的全身,什么死,什么怕这一个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要死一起死!”阿松大喊一声已经是冲了过来,带着生死不畏的气势,一棍子就拍在了个鬼人众头目的脑袋之上。
咔擦!
棍子断为两截,那鬼人众头目直接是被砸在了地上。
还没等阿松惊讶自己这一砸这么厉害,竟然把鬼人众的头目都给砸倒了,周围那群贼人已经是一拥而上开始对他一阵拳打脚踢了起来。
阿松虽然不畏生死,奈何他不过就是个耕地的农民,虽说也被豪族召集起来参加过几次战斗,可经验远不是这些已经是老兵油子的对手,三两下就已经是抱着头蜷缩在了那里,毫无还手之力。
“竟然敢打我大哥,找死!”有一个贼人刷地就拔出了腰间佩刀,想要直接将阿松给斩了。
“别杀他!”鬼人众头目已经是站起身来,扶了扶被砸歪的头盔,露出了凶狠的目光,。
他刚吃的有些多,让他的身子有些软绵的,反应也比以前慢了太多,大意之下竟然是被人给砸了一棍子,要不是他有头盔护着脑袋,恐怕这下子他不死也要被打成傻子。
“噗”地一下吐出了一口血,里面还带着两颗牙齿,鬼人众头目眼神中带着一股杀气,怒道:“别着急杀了他,我要让他看着,我怎么在他面前欺辱他的娘子!然后在慢慢杀了他!”
“不要,不要伤害的我娘子,我……”阿松声音虚弱,他想要站起来可刚一起身,脚下一软又到了下去,要不是他勉强用双手撑着在那里,人已经是彻底爬了下去。
银光闪过,一个挂在阿松脖子上的饰品在那里悬空荡漾。
“恩,这是什么?”有贼人已经是看到了,一把就拽了下来,道:“这好像是银的啊。”
听过到有银器,贼人们那里还顾得上那女人,一个个都是围拢了过来想要一看究竟。
鬼人众头目拿过一看,就见那是一个跟核桃大小的圆形银器,通体镂空雕刻着些花纹,看起来像是葡萄藤和小鸟。
“这东西制作如此精美,恐怕是个唐朝的器物啊。”鬼人众头目以前打仗的时候也抢过不少古物,倒是几分辨别的眼力。
他正看得仔细,那被他们都忽视的阿松不知道怎么地,猛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就冲了过来,一把夺过了对方手中的银器。
“诶呦喂!”那鬼人众头目大怒,一脚就把阿松给踹到在地,伸手就要去抢阿松手中的那个银器。
其他贼人见状也是纷纷过来帮忙,可这阿松好似着了魔一般,惹他们如何踢打就是将那银器双手抱在怀中,怎么也是不肯松手。
“让开,我一刀砍了他!”鬼人众头目已经是拔刀在手。
听到那刀出鞘的声音,阿松心中哀叹,道:“先祖啊,这葡萄花鸟纹银香囊,阿松恐怕是再也保不住了啊。”
阿松不由的将手中那银香囊握的更紧了一些,他没有注意到手上破开的口子里,一滴鲜血流了出来,融进了那香囊之中。
抱着必死之心也绝不放手的阿松,等了片刻却没有等来死,反倒是听到一片惊呼的声音。
睁开禁闭的双眼,阿松就见周围所有人都在仰天看着什么,顺着那些人的目光阿松也是抬头看去,就见万里晴空之中一个硕大的火球在急速坠落!
看那方向正是他们这个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