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意,让她一口话都憋在嘴边却不敢言,一双大眼睛瞪着瞪着便积攒了一抹泪在眼眶里转着圈圈。
那人面无表情地转了身子离开了,留下淡淡的两个字:“没傻!”
“……”
她在医馆住下来了,医馆里有两兄弟,大的叫刘生,是扇了她一巴掌的那个,小的叫刘在,活泼爱动嘴又甜,她最是喜欢。某人本是不大愿意她留下的,不过在刘在撒泼卖萌打滚的要求下,同意了某女在此打杂,不过工钱是没得,只管一日三餐,还管吃不管饱!
她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听了那刘在叫自己姑娘,她就以为自己姓姑名娘。
“姑娘我吃得不多!”
这话听在耳朵里,很是狂妄,刘在见自家兄长皱了眉头,急忙夹了块蘑菇塞进兄长口中,得了机会急忙解释道:“她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我叫她姑娘,她就以为自己的名字是姑娘。”
说起来她有次还被丢出去了。那个早上她刚出房门,就见刘在捧着个装满了灰黑色干巴巴药材的簸箕屁颠屁颠地就凑了过来,“姑娘住的可还习惯?可有什么不适?”
“我,没什么不适,感觉甚好,甚好。”她呵呵地笑着,实在不知该摆什么表情好。那股药材的味道,刺得她鼻子有些发痒,一个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阿欠!”
那少年大约是还想说什么的,但被她的喷嚏惊到了,失手掉了簸箕,撒了一地的药材。
她皱着眉揉了揉鼻子,“这里的味道好刺鼻啊!”
“嫌刺鼻就离开,没人逼着你留在这。”
不知何时她身旁站了刘生,惊得她打了一个寒颤。他的语气语气强硬又孤傲,她听了有种自己欠他钱的感觉。
“不嫌弃不嫌弃!”她笑着打哈哈,尴尬如她,双手纠结着缠在了一起。
“我看姑娘的伤也痊愈了,不如就离开这满是味道的医馆算了!你一天天除了吃也干不好什么活,若想医馆不那么早就砸在我手里我最好现在就把你解雇,让你晒的枸杞你给雨浇了,让你抓的药你把党参当成黄芪了,我要你,还有何用!更何况我这里有刘在,也不缺什么打杂的人。你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只会添乱,少了你,我倒也少了些麻烦!”
她无话可说,那日的枸杞其实不是雨浇的,是她看那枸杞太干故意给添了水……那日抓药,其实她是认得黄芪的,只是装党参的药盒子更矮,更方便她拿些,反正,她看那党参和黄芪也长得差不多……难得他一天里跟自己讲了这么多话,她有些不知所措,正纠结着该怎么跟刘生解释,她就见刚用过早膳的某人牙里塞了一片绿菜,下意识便脱口而出:“你牙里有菜!”
……沉默三秒后,牙里有菜的那位冷冷地从牙里挤出四个字!
“刘在,送客!”
只见那人额头曝起青筋,一开口就如同雷打,显然是怒到极点。
刘在一脸不情不愿,站在原地扭扭捏捏。
于是那人撸了袖子亲自干。
“我这里是医馆,不是救济所!”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一句讨好的话,就被一巴掌推出了医馆。那人真真是冷血无情,带着三分傲骨七分愤世的孤傲的语调让她听了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哐当!”那人关门也关得气势如虹!
她就这样被丢了出去。不过她仔细想想还委实觉得委屈,那人也太过无情了些,可终归是寄人篱下,她也只好低头。
于是她提着裙摆走上医馆门前,大力地拍门:“大夫,开门哪,我有病,还得继续医治啊!”
“大夫大夫开门哪!我心疼脚疼手疼头疼牙疼啊头发丝也疼啊,大夫我真的有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