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曌这些日子,都是亲力亲为的照顾水溶。
水溶昏迷已经一个月了,起初还能偶尔醒来一下子,睁开眼睛,虽然没有焦距,但是能混沌的看一眼武曌,然后再昏睡过去。
只是渐渐的,连睁开眼睛的次数都少了,脸色更加惨白了,看起来越来越不好。
武曌心里清楚,毕竟水溶脸上憔悴的模样越来越厉害了,只是她不甘心。
太医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后来干脆每日都有两个太医,轮流在寝宫值班看诊。
武曌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水溶的脸颊,昔日里高大英俊的模样变得憔悴了,脸色惨白,嘴唇灰败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呼吸也非常微弱,甚至体温有些发凉。
武曌顺着他的脸颊轻轻/抚/摸,感觉到自己的手掌在微微的颤/抖着,太医每日的话都是一样儿的,尽力尽力,只敢保证自己尽力,不敢说水溶什么时候能醒来,甚至不敢说水溶在好转,毕竟武曌也是长了眼睛的,怎么能看不出来,水溶的病情根本没有好转,而是日益恶劣。
武曌坐在床边发呆,伸手握住水溶的手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雪雁在一边儿伏侍着,但是不敢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个宫女从外面进来,但还不敢往里走,走到门口就停住了,雪雁赶紧过去,就听那宫女说了两句话,当即很匆忙的说:“你下去罢。”
雪雁说完,赶紧过来,说:“娘娘。”
武曌回了神,说:“怎么了?可是采薇岛来了消息?”
雪雁摇头说:“不是的娘娘,有几位大人,在门口请求陛见皇上。”
武曌一听,没说什么,脸上也没有任何诧异和着急,只是将水溶的手放回被子里,然后起身,给水溶整理好锦被,一切都收拾停妥之后,这才说:“出去看看。”
雪雁赶紧跟随着武曌往外走,那些个大臣都被拦在寝宫之外,武曌令人把他们领到茶室里安顿。
武曌走进茶室,放眼看过去,来了不少大臣,户部尚书、兵部尚书、礼部尚书等等,光是尚书就来了三个人,还有其他官/员,都是官阶比较大的人,在朝/廷里有些地位的人。
武曌款款走过来,先是坐下来,那几个大臣给武曌行礼,武曌也不着急,让人平身之后,自己端起茶碗来,吹吹叶儿,悠闲的呷了一口茶,这才说:“几位大人前来皇上的寝宫,不知所谓何事?”
礼部尚书拱手说:“皇后娘娘,我等想要见一见皇上,有要事禀报。”
武曌笑了笑,说:“要事禀报?不知是什么要事儿,如今皇上方才饮了药,已经睡下了,怕不便打扰,若是有什么奏章,可以现在呈报,一会子本宫拿进去予皇上看。”
那几个大臣面面相觑,随即户部尚书就说:“皇后娘娘,这是急件,怕不是很方便,因此……还请皇后娘娘通传一声,就说我等老臣有要事禀报。”
其他人连忙应和着,都说:“是啊是啊。”
武曌一笑,说:“是吗?”
她说着,还是很悠闲恬静似的,轻轻拨/弄着茶碗的盖儿,笑着说:“是有要事禀报,还是信不过本宫?”
那几个大臣更是面面相觑,似乎有些迟疑,一瞬间都不敢说话儿了。
武曌又说:“本宫说了,皇上方才已经歇息,现在不便打扰。”
礼部尚书拱手说:“皇后娘娘,那皇上何时醒来,我等何时才来能打扰,不知皇后娘娘可否给个准信儿。”
武曌一笑,说:“尚书大人这话儿说的,仿佛皇上的事儿,本宫能做主似的,您各位把奏本留下来,皇上等会子醒来,自会批阅,也不耽误事儿。”
礼部尚书蹙了蹙眉,说:“皇后娘娘,老臣有一句不中听的,不知当说不当说。”
武曌将茶碗“啪!”的一声放下来,嘴角一挑,说:“尚书大人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当说不当说,不都想说出来么?”
礼部尚书脸色有些不好,其他几个人连连给他打眼色,不过礼部尚书不管不顾,冷声说:“皇后娘娘,恕老臣得罪,如今皇上一连一个月都未去书房,我等老臣根本见不到皇上,每次过来寝宫,也都被皇后娘娘阻拦,一连一个月,皇上都是喝了药已经睡下,我等老臣如何信服?”
武曌说:“礼部尚书,此话何解呢?”
礼部尚书干脆破罐子破摔了,说:“老臣的意思是,皇上一个月未去书房,甚至一个月以来,上朝都只有帘笼相隔,未说过正经的一个字儿,每次都是‘嗯’,要不干脆直接咳嗽的说不出话来,皇后娘娘不觉得奇怪么?!”
武曌淡淡的说:“皇上风寒严重,何来奇怪一说?”
礼部尚书说:“恐怕不是皇上风寒严重,而是皇后娘娘……居心叵测罢!”
他这话一说出来,就连旁边的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都吓了一跳,连连给他打眼色,干脆直接拨愣了两下礼部尚书。
户部尚书连忙拱手说:“皇后娘娘,我等并非有/意为难,也并非有/意冲撞皇后娘娘,只是……只是担心皇上的安慰,因此……”
武曌冷冷的说:“担心皇上的安慰?就能未经传召,直闯寝宫,还在这里,高声喝问本宫,亏你还是礼部尚书,你可知道,这该当何罪?”
礼部尚书似乎并不惧怕武曌,说:“老臣忠心耿耿,一心为了皇上,如今一个月未曾见过皇上,老臣心中不安,恐怕是某些有心之人故意为之,就算今日老臣要掉脑袋,也要见到皇上!”
武曌幽幽一笑,说:“有心之人?”
礼部尚书冷笑说:“娘娘难道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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