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侍郎好像……好像被人叫去提/审了,奴/才……奴/才也是刚刚才记起来的。”
水溶狐疑的说:“提/审?”
武曌则是笑了一声,说:“皇上并没有叫人来提/审工部侍郎,本宫再替皇上问你一遍,工部侍郎在哪?若是让皇上问第三遍,你可知道有什么后果?”
那面儿牢卒已经吓得毁了,脸色都有些泛青,说:“这……这……”
武曌冷笑一声,说:“算了……”
她说到这里,牢卒立刻大声说:“在……在刑房!在刑房!”
水溶冷声说:“刑房?朕都没有让人提/审,谁下令用的刑?”
牢卒叩头说:“奴/才也不知道啊……奴/才只是一个小小的牢卒,什么都不知道,刚才,也就不到半个时辰之前,有人把工部侍郎提走了,往刑房去了,小人也不敢多问啊!”
永宁郡主急的不行,上次贾芸在大理寺的时候就被人用/刑,不知如今会是什么光景。
水溶立刻说:“带路,刑房。”
“是是是!”
牢卒赶紧领着众人往刑房去,刑房距离这边并不远,也是一个牢/房改建的,比较开阔,众人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子的血/腥味,永宁郡主吓得不行,赶紧第一个冲了进去。
只见刑房/中十分昏暗,四周点着火盆,好几个牢卒拿着刑/具站在刑房里,正在嘻嘻哈哈地说笑着。
一个牢卒手中拿着一个火钳子,正在夹火苗,将火钳子烫的滚/烫滚/烫的,然后提起来,还大笑着说:“不招认?那还不好办么?”
他这么一说,就将火钳子往火盆上磕了两下,火星四溅,发出“噼啪!”的声音。
牢/房里除了牢卒,还有个年轻人被五/花/大/绑,绑在木架子上,他的上衣被退掉了,身上有几处抽痕,脸上也有,看起来血/淋/淋的,微微垂着头,头发有些散乱,挡住了半边脸颊。
不过永宁郡主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连忙冲过去,说:“贾芸?!”
贾芸被绑着,疼得他有些脱力,这光景突然听到永宁郡主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结果抬头一看,竟然真的是永宁郡主,吓得贾芸正大了眼睛。
永宁郡主跑过来,眼眶顿时就红了,说:“贾芸,你怎么样?”
贾芸连忙去看永宁郡主,这一抬头,还看到了皇上和皇后娘娘,更是有些受惊,毕竟自己这仪态实在丑陋,而且身上都是血,也实在污/秽。
水溶走进来,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贾芸,冷笑一声,说:“谁令你们用的刑?还有,这是要屈/打/成/招么?朕还没有让人来提/审,何来认/罪?”
他这么话一说,在场的牢卒吓得赶紧把手里的刑/具一扔,呼啦啦跪了一大片,全都吓得脸色苍白,不停磕头,只是没人敢说话。
水溶声音阴霾,说:“朕问你们话,听不到么?还是哑巴了不会说,谁令你们用的刑?若是不说,那就全都拖出去,拔了舌/头。”
牢卒们吓坏了,磕头说:“回……回皇上的话……是……是前内大臣!”
武曌眯了眯眼睛,牢卒又说:“前内大臣之前来过,说……说是,工部侍郎主持的工程,害……害死了他的独子,所以要工部侍郎血/债血偿,想让他尽快认/罪……”
水溶冷笑了一声,说:“前、内大臣,想不到他如今已经卸任,竟然还有如此人脉,这么多人上赶着替他办事儿,朕都还没有开口,贾芸就必须认/罪了?”
“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水溶扫了一眼贾芸,说:“贾芸有伤在身,着令贾芸回府养伤,期间朕会派兵看/管。”
牢卒们面面相觑,贾芸这也算是因祸得福,竟然直接软/禁在了家里,不用在牢/房里时挨饿受苦了。
牢卒赶紧应声,纷纷过去给贾芸解/开绑着的绳子,一脸殷勤,给贾芸穿上衣裳,只是他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疤,怎么可能穿的上衣裳,疼的都不行了。
永宁郡主见他嘶着声,也不敢碰他,抿着嘴自己红着眼睛,默默的也不出声儿的哭,贾芸一看,有些艰难的抬起手来,替永宁郡主十分温柔的擦掉眼泪,笑着说:“别哭了,让你看到我这狼狈模样儿,该是我哭的。”
永宁郡主咬了咬嘴唇,这时候笑不出来,贾芸又说:“好了,你若哭,我一心疼,伤口岂不是更疼了?”
贾芸有些虚弱,说了这些,便提不起劲儿来,水溶令牢卒们扶着贾芸上车,把他送回家去。
这面儿贾芸刚刚到家,水溶和武曌准备回宫,进了宫门,还没到寝宫,就看到了前内大臣,消息还挺灵通的,已经跪在了寝宫门口。
那前内大臣看到水溶,立刻膝行而前,哭着说:“皇上!皇上啊!您怎么就这样放了贾芸?!皇上啊,您要给老臣的儿子做主啊!”
水溶听到前内大臣的“质问”,冷声说:“你还来问朕?朕什么时候让人提/审贾芸了?你胆子倒是大,直接对贾芸用/刑,他如今好歹是三品的工部侍郎,你可知这是什么罪过?”
前内大臣跪在地上,哭的什么似的,说:“皇上!皇上您体谅体谅老臣,老臣唯一的独子被贾芸给害死了!皇上!您要替我做主啊!老臣也是丧子心痛,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儿!”
水溶说:“你也知道是糊涂事儿?”
前内大臣跪在地上,一直没有起来,继续说:“求皇上给老臣做主啊!老臣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不明不白的就被砸死了,求皇上给老臣做主啊,皇上若是不严/惩贾芸,老臣……老臣便长跪不起了!”
水溶一听,心里猛地升起一股怒火,不说前内大臣这样“要挟”皇上,就说他已经卸任,竟然还有这么多人脉,一句话就打通进了牢/房,还给三品大员用/刑,水溶已经非常气怒了,如今听到前内大臣的要挟,心里的火仿佛浇了油似的。
武曌则是笑了笑,伸手挽住水溶,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随即对前内大臣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是什么都不管不顾,朝/廷的威严何/在?如今老先生已经卸任,没有任何官阶在身,按说这宫里头,老先生就不该进来,若是老先生执意要跪,就请到宫门外面儿跪着。”
前内大臣听到武曌的话,怒的想要瞪武曌,只是一抬头,就看到了水溶阴霾的目光,水溶淡淡的说:“念在你是触犯,而且丧子悲切,从轻发落,勒令禁足在家,若是再犯,朕……定不轻饶!”
前内大臣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还被一个娘儿们家家给教训了,心里有气,但是不敢说出来,只好叩头,十分窝囊的说:“是……谢皇上、皇后娘娘轻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