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
雕花大床上一个壮硕的身影蜷缩成一大拱,肥厚的唇边留着口水,面上带着喜悦之色。
秦川推开房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他温润的面上划过一丝戾气,手起刀落。
白福连哼都没哼一声,人脑就分离开来,圆圆的大脑袋从床上滚落到地面上,脸上还带着浓浓的笑意。
秦川的目光在屋中一扫,便见到桌上大刺刺地放着两封书信,原来这个白福还没来得及把这书信送到白云海那里。
拿起两封信,秦川展开略看了一眼,便很快收到了怀中,抬步向屋外走去。
初升的太阳在遥远的天边若隐若现,胡翠山笼罩在一层薄亮的光明中,早起的林间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
“哒哒哒”的马蹄声自远处传来,整齐有力,惊地树林间打着盹的鸟儿唰地一声全着慌地飞了起来。
一行二十几只高头大马出现在林中的蜿蜒小路上,当前一人冷面星眸,眼神阴暗,面上带着浓浓的戾气,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细细的弧线,唇瓣上色泽清浅,带着一些干泽,显然是好久没喝水了。
秦川才出屋子,便见外面一群黑衣人在寨子中穿梭,寨中的守卫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好些人只穿着中衣就被扭送了出来,挤成一团待在庭院中。
见到秦川,当中一人睚眦目裂,只恨不得杀了他似的,“秦氏小儿,居然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阮珣那个兔崽子呢,难道不敢出来见本王吗?”
秦川循着声音望去,只见说话那人络腮胡,眯缝眼,肥厚的嘴唇,精壮的身子,肥头大耳的样子跟白福倒是有几份相像。
此人便是他们联盟势力的暂任势力主,白福的父亲白云海。至于白云海为何自称为本王,就要从他起事开始说起。白云海祖籍亳州,从亳州起兵。
亳州是老皇帝管制下的重灾区,老百姓一年劳作连一袋米都攒不到,饿了好几年的肚子了,不闹事也是死,所以白云海一起事,前来投靠的好手和百姓众多,在起义势力中堪称佼佼者。
白云海见到自己忽然从一个稍微有点钱财的富商,忽然变成了几万人的领袖,一时有些飘飘然起来。有那溜须拍马者看穿了白云海这虚荣的性子,便上书几万字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堆,让其向老皇帝请封胡王,说他威猛之势堪比当年的胡王吴三桂。
吴三桂是个什么人物,白云海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人根本不知道,但是听那拍马的人一番含糊其辞的说辞,那吴三桂居然就成了个藩国中为民起义,揭竿而起最后顺利称王,名垂千史的伟人。
这不正合了白云海的意思,他当即拍板,向当地朝廷请封号胡王。当地官府接到了白云海这个请封折子,整个都有些凌乱了。
你一个造反的盲流子,让被你造反的官府给你请封王爵,你是不是傻啊?
心里这么腹诽,当地官府面对白云海的几万兵马可不敢吱声,但他也不敢向上报啊。老皇帝虽然没个什么用处,但是老皇帝当时还是皇帝呢,他还不知道天下出了许多起义军呢,只是各地官府都压着没给报上去而已!
见吴云海来势汹汹的,当地官府的人着急啊,这不能报上去,又不能拒绝白云海,他要怎么办才好啊。
这时候就有个人出了主意,说他们亳州山高皇帝远的,老皇帝如今又醉生梦死不管事,他们可以悄悄地做个圣旨给白云海封胡王,然后老皇帝那边就一直瞒着不报,反正这白云海是乱党。
到时事发,只说那封号是他自称的,跟他们没关系,老皇帝那边难道还会信白云海的话?至于圣旨,那帮贱民长这么大估计只见过官榜上张贴的告示,哪里能分辨清楚什么是真假圣旨,随便造一个就是了。
当地官府觉得此计甚妙啊,当时就给白云海颁布了一个假圣旨,可怜白云海居然把那圣旨收藏地仔仔细细的,每日地放在床头,从此便自号本王,其他的起义势力虽然有些蹊跷,但一则势力不如他壮大,二则当今天下大乱,管谁王不王的,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帝王!
所以,众人都不谋不合地附和着喊白云海胡王,最后联盟时更是把他推举上了联盟势力主的位置。
秦冶面带嘲讽地看了眼手上的圣旨,修长的手指一动,那明黄的圣旨便从空中跌落到庭院中的泥土地上。
“胡王,糊涂王吗?这种假地不能再假的圣旨,居然也当个宝似地放在床头,我还当什么宝贝呢。”秦冶狭长的眼睛微微上挑,神情慵懒地走到秦川身边,见他全身完好无损,气息沉稳,面上便带了笑意。
“大哥。”秦川面色平静,只眼中神色复杂地看了秦冶一眼,这次反攻行动,如果不是秦冶的帮助,恐怕不会这么顺利,可族中如今的情况,陛下又明显地不待见秦氏一族,秦冶身为秦氏一族的少主,这么帮他恐怕回去又是一顿责骂了。
秦冶仿佛没有看到秦川复杂的眼色,依旧是平日的懒散姿态,朝着庭院中骂骂咧咧的人一笑,魅惑的容颜让好几个本来已经清醒了的人又陷入痴态,他斜睨一眼面色苍白的白云海,“呵呵,若论起小人手段,恐怕没人能与你白盟主比肩啊。”
这话中浓浓的讽刺意味让白云海苍白的面色又红了起来。
他心中五味陈杂,目光呆滞地看着那泥土地里的圣旨,这东西,昨天还被他当宝贝似地悬挂在床头,他还摸了好几遍,谁知道,居然是个假圣旨,狗朝廷!居然给他颁布假圣旨!狗皇帝,居然敢欺骗于他白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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