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只有在她失去孩子……是啊,那时候她那双大眼睛那么渴求地看着他,可他甚至不知道他有了他们的宝宝。
都是他的错,才让阮小竹受了这么多的苦!
萧珥的拳头紧紧捏起,力气之大,能看到手背上隆起的青筋,十分恐怖。
李湘!那个贱女人,当时让她那么轻易地死掉实在是太仁慈了,应该让她受尽折磨,再让小竹亲手杀了她才对!
小竹,你一定要好好的,我萧珥发誓,以后再不会让你在我手里受到半点伤害,一定!等我安顿好萧家军,就带你远离这一切纷争,你不是一直想游遍整个天下吗,我便带你携手天涯吧!
就像是能听到萧珥的心声,阮小竹的眼皮动了动,然后缓缓地睁开了。
她大大的眼睛中有些迷蒙,似乎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等到目光撞进一双幽暗的瞳孔中,她的眼神才彻底清明过来。
“璆琅。”阮小竹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哑地厉害,似乎是渴了很久一样,她有些困难地吐出一个字,“水。”
萧珥见阮小竹睁开眼睛,已经是十分欢心,等听到她喊水,这才猛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竟然没有想起给小竹一口水喝!
他忙起身,手忙脚乱地拿着茶壶给阮小竹倒水,但他何曾做过这种活计,一不小心,那水就洒了一桌子,好些还沾到了他的袖子上,染湿了一片,但他浑不在意,只小心翼翼地把水杯端到阮小竹身边,就要对着她的嘴灌下去。
阮小竹苦笑一声,忙侧过头,这才躲过了萧珥的“毒手”。
“扶我起来。”她清了清嗓子,有些虚弱地说道,自己浑身一点劲儿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昨天还好好的,难道是那地下宫殿有什么古怪?可其他人明明没什么事啊。而且她也就是感觉很累,没劲,根本没有其他问题。
萧珥见阮小竹躲避,眼中划过一丝黯然,还以为她不肯喝自己倒的水呢,等听到她说的话,这才恍然大悟,面上微不可见地红了红,俯身将阮小竹整个上半身扶了起来,这才小心翼翼地再次把水杯放到了她嘴边。
阮小竹清明的眸子看了萧珥一眼,然后便低头就着萧珥的手小口地抿了点茶水,润了润唇之后,这才再啜了一小口,温热的茶水进入腹脏,让她整个人感觉像重新活过来一样,浑身又有了力气。
“我自己来吧。”阮小竹伸出手,想要从萧珥手上夺过茶杯,这么大的人了,被人喂茶水实在是有点丢脸。
谁知,她的手触碰到茶杯,萧珥手上的力道却一点没放,她抬头去看他,从下往上看去,正好见着头顶上萧珥刀刻般的下巴,高高隆起的喉结,她咽了下口水,轻声道,“璆琅,我……”
“喝完再说。”萧珥的目光黑如青墨,深如临渊,他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沙哑,透露着一股不可拒绝的霸道。
阮小竹愣了一下,也不跟萧珥争辩,随即收回手,垂眉低头地靠在萧珥宽厚的手臂上,就着他的手把一小杯茶水慢慢地喝完了,只她的脸色比刚刚更红了,仿若春天盛开的桃花。
“我……”
“你……”
阮小竹和萧珥几乎是同时开口。
一个是想说,我怎么会晕倒。
一个是想说,你以后要乖乖听话养身体。
两人四目相撞,仿若被彼此带进了眼中,后面的话竟是谁也没有再开口。
良久,萧珥清咳一声,率先开口道,“小竹,你身子不舒服下次可不许瞒我。”昨天晕倒看样子就是征兆,她还骗自己说什么女孩子家的病,也亏得自己就信了。
阮小竹面上更红,昨天她不是有意瞒着萧珥,只是她自己也以为不是什么大毛病,谁知道今天不知怎么地又晕倒了。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这身体,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阮小竹本想说自从小产之后,却不知怎地说不出口,良久才在萧珥关怀的目光中道,“到了琼州之后,就一直时不时地会有些眩晕,我以为是太累了,便也没在意。”
“怎么会是没事!”萧珥没有听出阮小竹话语中的停顿和伤感,只想到这事是在琼州之后发生的,便觉得是她为那些饥民之事太过劳累了,“你往后可要顾着点自己的身体,你是我的妻子,整个人便都是我的,我不允许你再这样晕倒了。”
阮小竹心上涌上一股暖流,头却更低了,她抬手轻轻捶了萧珥一下,似娇还羞,“你说什么。”
萧珥轻而易举地抓住阮小竹小小的白嫩拳头,拿在手上大力握住。
“我是说真的,小竹,以往都是我亏欠了你太多,我萧珥也不是不认账的人,一直欠你一个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萧珥的语气认真,面上诚挚。
阮小竹看着这样的萧珥,心无端地狂跳起来,她轻轻地晃了晃手,想要从萧珥的手里逃脱,可萧珥的力气又岂是她能撼动的,她低下头,只露出浓密如云的发鬓和一小截洁白如玉的纤细脖颈,声音轻地像羽毛一般,“嗯。”
萧珥是什么耳力,她纵使在三里开外呼吸一下他都能听到,何况是近在眼前,他幽深的眼中尽是柔情,冷峻的脸色也柔和下来,拉过阮小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碰了一下,然后从后面将阮小竹整个人拥抱在怀里,紧紧地,紧紧地,仿若拥抱着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