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很危险。”
是兰儿,阮琴惊喜地转过头,果然见着一身黑衣的蔺兰正从旁边不知道哪个方向款款而来,似乎是要到庄子里去。阮琴飞扑向蔺兰,紧紧抱住她,嚎啕大哭起来。
蔺兰从来没有应付过这种场面,她看着阮琴,一时有些不知道手要往哪里放,好半天才犹豫着伸手轻轻环住她,就像小时候她的母亲安慰她一样,轻轻抚摸阮琴的背部,放软了声音,“小琴,你不要难过。”
在这个地方,谁会让她难过呢?蔺兰的目光不经意地往院内一看,远远地见着阮小竹和一个陌生的老头一前一后而来,她一惊,手脚有些僵硬起来,眼看着他们就要靠近了,她想推开阮琴又怕再次伤害她,一时进退两难。
阮小竹和伯叔远远地听见阮琴的哭声,两个人心里都很自责,他们并不想让阮琴这么难过,却不知道是谁伤了她的心。
“小琴,你这是怎么了?”伯叔率先运功飞到了阮琴面前,见她紧紧抱着一个陌生的清丽少女,头埋在她的怀里,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地抽抽搭搭的,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在他心里,早已经把阮琴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受了什么委屈,都跟伯叔说,伯叔为你做主!”
阮琴听到伯叔的声音,那哭声就慢慢小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她才酝酿好情绪,转过身对伯叔说,“伯叔,我没事。”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真地没事,她还勉强扬起了嘴角,牵强地笑了笑。
伯叔见阮琴这么懂事,心里更是过意不去,自己怎么能沉迷在书里面却没有注意到阮琴呢,也不知道她是发生了什么,“小琴,你跟伯叔说,伯叔知道你是特别懂事的孩子,但你要知道,有伯叔在,就能为你做主!”
伯叔一边说,一边飞快地在心里过了一遍这里会欺负阮琴的人,阮小竹和萧珥不可能,她身边的这个少女不可能,他自己也不可能,难道是银时?或者是今生?正好这两个人都不在。
可是银时一大把年纪了,欺负阮琴干什么,阮琴还喊了他师叔,那就是今生?但是看今生那小子清清冷冷的样子,看阮琴的眼神却是炙热的啊。伯叔这么一排除,竟然没有人会欺负阮琴了,心里也就更乱了。
“伯叔,我真的没事了。”阮琴见伯叔的眼睛转来转去的,怕他想到今生,要是让伯叔知道她是因为今生哭的,那以伯叔对她的疼宠程度肯定会不喜欢今生,她不想让任何人不喜欢今生,阮琴眨了眨湿润的眼睛,笑意更重。
阮小竹和萧珥过来的时候,正好见着雨转多情的阮琴,她一头雾水,不知道阮琴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呢!
“小琴这是怎么了?”怕刺激阮琴,阮小竹轻声问伯叔。
伯叔摇摇头,他也不知道啊,正想问阮琴呢,谁知道阮琴什么都不说。而且看她的样子,好像真地不是有人欺负她,难道是小孩子脾气?
阮琴见到阮小竹,目光就有些躲闪,尤其是看到阮小竹身后脸色冰冷的萧珥时,她整个人就更不自在了。刚刚推开房门的时候,她模糊中好像看到萧珥和阮小竹抱在一起,青天白日的,太羞人了。
阮小竹见伯叔摇头,又见阮琴面上神情正常,明亮的眸子一转,目光就停留在阮琴身边的蔺兰身上。
蔺兰的目光澄净,面若银盘,不过两日不见,阮小竹却觉得她整个人身上多了一种平日里没有的气韵。她这两天去了哪里,去干了什么?想到蔺兰的身份,又想到伤了她之后逃走的阴尸虎,阮小竹心里沉了下来。
“兰儿,这是伯叔。”阮琴见大家都不说话,一时气氛有些凝固,忙拉了蔺兰上前,把伯叔介绍给她,“伯叔很慈祥的,对任何人都很好,他的医术很好,我们两个一起研究玲珑蛋怎么玩呢,你快跟我一样叫伯叔吧。”
像是怕少讲一点,伯叔就要遭蔺兰嫌弃似的,阮琴一口气说了很多伯叔的好话,说地伯叔面上都有点热起来,没想到他一个老头子在阮琴的心里居然有这么多优点,难怪她是个可人疼的。
“伯叔。”蔺兰清亮的眸子往伯叔身上一扫,淡淡地喊了一声,情绪沉稳。
伯叔当然知道兰儿是谁,他打量蔺兰一眼,见她一身劲装,脸若月盘,眉眼如灿星,就知道这是个心思干净的孩子,又想到她的身份,神情自然柔和起来,“小兰,辛苦你了。”
这话说地莫名其妙,但是在场所有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说地是蔺兰作为一个女孩子,却要一个人忍受常年的寂寞,守护着偌大的一个隐门,怎么能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