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却指着旁边的一个屋子道:“进去!”
刑术一进去就看到坐在那里抽着烟的傅茗伟,还有喝着糯米酒的阎刚,傅茗伟只是低声对管教道了谢,管教警员立即关门,随后站在门口守着。
刑术也挨着桌子坐下,傅茗伟把烟扔了过去,也不说其他的。
刑术点起一支烟,看着墙壁道:“拘留所里面你派了多少刑警进来?”
傅茗伟打着哈欠道:“不多。”
刑术点头:“反正门口这个是你的人,最早带我进来的也是,在食堂里也有几个,因为不是你的人,要办点事儿容易露出马脚。”
傅茗伟挪了下凳子,靠近刑术:“刑术,帮我个忙。”
刑术立即道:“我拒绝。”
傅茗伟扭头看了下阎刚,又道:“你还没有听我说什么事,为什么就拒绝?”
“我为什么不可以拒绝?你是警察,我是个生意人,我们俩八竿子都打不到,上次的案子那是阴差阳错裹到一起了,否则我们俩一辈子都不可能认识。”刑术抽了一口烟,随后掐灭,“而且,你我之间也不存在谁欠谁的人情。”
傅茗伟也不管刑术同不同意:“我调职了,虽然也是刑警,但负责的案子和以前不一样,这是个新部门,没有正式挂牌,哈尔滨这也算是个试点,我对这方面是空白,太专业了,我不懂,我从阎教官那里知道,你是个专家,所以,我想请你当顾问。”
刑术一愣,反问:“文物刑警?”
傅茗伟点头:“但是管的范围很大,但凡与文物、古玩有关系的案子,都是我的职权范围,这下与你的职业对口了吧?”
刑术笑笑道:“你这次的目标是与我们一起关着的除了司空砚之外的那四个人吧?”
傅茗伟也笑了,看着阎刚:“阎教官,我怎么说来着?找他对了。”
阎刚笑了一声:“他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规矩,如果他真答应了,你得做好背黑锅的准备。”
傅茗伟看着刑术,一脸献媚的笑容:“只要能破案,我可不管那么多。”
刑术不说话,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好奇,但是又不断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裹进去,因为自己眼下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15天之后,自己出去第一件事就是回到地下见璩瞳。
傅茗伟正色道:“那四个人是湖南人,四兄弟,分别叫徐生、徐财、徐有和徐道。”
刑术听完道:“名字连起来就是生财有道?有意思。”
傅茗伟摇头:“他们可不是一般的角色。多年前,他们就犯下一桩大案,在香港打劫了一个地下钱庄和一个金银玉石店,以及一座公墓。”
“打劫公墓!?”刑术一惊,这种事闻所未闻。
傅茗伟道:“地下钱庄被抢了两百多万,而金银玉石店被抢的物件价值五百多万,全是上品玉器,最可怕的是,他们先是抢劫了钱庄,趁着地下钱庄不敢报案的那段空白时间,马不停蹄地打劫了金银玉石店,随后逃到了公墓附近潜伏下来,入夜之后撬开其中一座公墓,盗走了其中一部分东西,整个过程一气呵成,香港警方连他们的影子都没有捉到。”
刑术皱眉:“为什么要盗公墓呢?不过现在没关系了,人已经被你们抓起来了,一审不就完了吗?”
“当时香港方面连是谁做的都没有查出来,只知道有四个人,四个男人,他们在整个抢劫过程中连话都没有说,全靠手势,应该是担心被听出他们的口音,案子悬而未决一年多之后,香港警方在对油麻地的一次扫黑行动当中,得到了这四个人的资料。”傅茗伟说到这摇头,“这就是最麻烦的地方。”
刑术不解:“怎么会扯到扫黑行动去了?”
“你听我说完。”傅茗伟又点了一支烟,“这四个人在香港犯下的案子,并不是唯一一件,他们其后还使用了爆破手段在湖南山区暴窃了11座古墓,各个年代的都有,估计被盗陪葬品的价值至少三千万,这还只是预估,因为我们连他们到底拿走了什么都不知道。而这些事情,都是他们在香港与人交易的时候,他们当中的老四,也就是徐道说出来的,徐道这个人话多,喜欢吹嘘自己,当时香港警方安插的卧底就将这个情况汇报了回去,我们这才拿到了他们的资料,对他们进行了相关的调查。”
刑术点头:“我明白了,你们虽然知道是他们,但没有证据对不对?”
傅茗伟点头:“对,我们也布控跟踪过,发现他们谨慎得出奇,根本不知道他们走货的方式和渠道,表面上看毫无问题,最重要的是,在那次香港黑帮方面被扫之后,他们就换了卖家,我们估计卖家是国际文物走私的大人物,所以,我们希望的是,能顺着他们的线索,联合香港、澳门和国际刑警方面,将他们一网打尽。”
刑术皱眉问:“那这次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徐生,也就是他们的大哥,在哈市一家烤肉店吃饭的时候,一直盯着隔壁桌那个漂亮和女孩儿看,那一桌也是酒腻子,喝多了,一下就不乐意了,两批人打了起来,老四徐道将人家五个人打伤了,但警察来的时候,他还说幸好警察来得快,要不这些人都得缺胳膊断腿。”傅茗伟说着又点烟,被刑术一把按住,他点头表示不抽了,继续道,“他们被带回来录口供的时候,资料入库,立即发现就是我们要找的四个人,上面觉得是个机会,然后就让我来了,我觉得不把握,找了阎教官一起,正好你不是也要自首吗?赶巧了,那就一起吧。”
“我拒绝。”刑术笑道,“这事儿我不干,我不是不帮你,也不是不想当一个协助警方的好市民,而是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
傅茗伟当做没听到一样:“老大徐生,现年42岁,他们父亲死后,一直就是家中的主心骨,从各方面的资料来看,为人比较心软,但是其他三兄弟都听他的,毕竟‘长兄为父’,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好色,每到一个地方或者每次作案之前,都必须找女人。老二徐财,现年40岁,沉默不多话,但是很狡猾,喜欢看书,最聪明的一个人,是这四人团伙中的军师谋士,缺点是抠门,喜欢钱,很喜欢攒钱,但他认为的钱是真金白银,他把所有赚来的钱都用在了购买金器上面,然后存在银行;老三徐有,首都师范大学文物鉴定专业研究生,当中文化最高,文凭最高的一个人,现年35岁,是个文物狂,但与其他三人矛盾有些大,他反对贩卖文物,觉得不管什么途径得到的有价值的东西,都应该自个儿找个地方保管着;老四徐道,就是直接导致他们被关进来的主要人物,现年32岁,参加过一届国际自由搏击大赛,曾经在澳门和香港也参加过民间赛事,曾在澳门参赛时失手打死过一个对手,钟爱枪械,在香港想办法利用假身份参加了射击俱乐部,从资料上看,枪法还不错,缺点是话多,喜欢显摆,是四个人当中最危险的人物。”
傅茗伟说完,看着刑术道:“你觉得,应该先从谁入手?”
刑术刚要开口的时候,外面的那名装扮成管教警员的刑警开门道:“傅队,出事了,徐道将一个拘留人员打伤了!”
傅茗伟和阎刚立即起身,刑术撑着桌子慢慢站起来道:“我还是拒绝,不过我的建议是,你们从老三入手,而且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帮你们。”
傅茗伟立即问:“谁?”
刑术道:“凡君一!”
傅茗伟不解:“为什么?”
刑术道:“你刚才也说了,徐有是首都师范大学文物鉴定专业的研究生,而凡君一是那里的客座教授,应该说徐有就是他的学生,说不定他会帮上忙。”
傅茗伟点头,立即跟着管教警员走了出去,刑术则和阎刚在后面慢慢跟着,刻意与前面的两人保持了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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