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个,连钱大猛都顾不上揍,赶忙打哈哈甩掉他们,回屋关门睡觉。
直到主屋熄灯,丑丫才松了口气,赶紧查看被她掐了一把屁股的小妹。
眼看老实爹要挨打,急中生智,钱大猛只有在孩子遇到危险的时候,胆子才会熊起来,才敢跟老爷子叫板。
除了心疼,还有怒气。
自己这屋,身为母亲,不能直接过来问么?干啥要摔门?
是嫌这段时间日子太好过了么?
钱大猛今天脑袋明显不够用,刚刚被女儿手中的那块角银弄得身心俱疲,又被自家爹的那一板凳吓得肝胆具破,丑丫推他回屋的时候,都忘了拿给英子的吃食。
丑丫没提醒,故意的。
不出所料,钱大猛回去没多久,熟悉的抱怨和哭腔又出现了。
钱大猛这次破天荒没搭腔,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那点点银光,还有女儿灌进他脑子里的那句话:有爹爹,我不怕。
英子哭了会儿,不见男人有反应,又踹了他一脚,他也只翻了个身,便恨恨躺下了。
晚上没吃饱,夜宵又被自己作没了,肚子饿得咕咕叫,哪里睡得着?
可天不亮,又要起床当苦力,背着货物兜售,心头的委屈全化作眼泪,淌个不停。
钱大猛睡得酣熟,英子恨得牙痒痒,烙饼似的,最后只得灌了一肚子凉水才勉强睡着,还半夜爬起来起了好几次夜。
梦里,钱大猛一手牵着丑丫,一手牵着小妹逛市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手上一人一串糖葫芦,吃得嘴角儿甜,眼角儿美。
他是笑醒的。
一睁眼,被英子鼓鼓的白眼儿吓得一抖,“怎么了?”
男人竟然问自己怎么了?
话未出,泪先流,“你问我怎么了?”
钱大猛揉了揉肩膀,昨天近两百斤的担子,几乎将村子绕了个遍,最大的外围都走了不止两圈。
别人卖货是整个打包出售,偏钱进发觉得零售价格高,柿子布匹压得一行人喘不过气来,还不敢抗议半句。
肩膀厚厚的茧子都磨起了泡,今天恐怕更难熬。
对英子的无理取闹便没了以往的耐性,再者,他还要去找丑丫,昨晚两人商议好的。
“我去看看女儿。”
“看看看,你媳妇儿都要死了,你就知道女儿。”
钱大猛将她上下一打量,“这两天是有点累,过了就好了,进了腊月就没什么事情忙了。”
趿着鞋,披了衣服,拉开门出去了。
英子气得又开始抹泪,本就不善言辞,这些日子又被夜宵惯得起了女儿心,觉得男人终于开始体贴,能理解自己欲言又止的委屈和难过。
指望他能有两句贴心的话,最好是将夜宵的优良传统继续下去。
谁知,木头哪里懂得开窍?
“爹爹,快来。”丑丫从枕头下面搜出一包东西,拿出竹碗,调成浓稠的泥状。
本来昨晚就要帮他弄的,经过钱进发一折腾,小妹又哭个不停,便只能今天帮他敷上,免得伤口感染。
钱大猛吃着昨晚冰冷的烧洋芋,丑丫忙活着给他包扎,小妹躺在床上蹬着小腿儿咿咿呀呀。
“爹给你买糖葫芦。”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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