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天，哭了

切，心中畏惧更深。他是世家子弟，自然知道军队是什么德行。聚集在一起，不哄哄闹闹的那是扯淡。可刚才申辰的卫队没有一个人有多余的动作，并且每个人对自己都是十分的憎恨。王破天有种预感，只要申屠下一个命令，他们真敢杀了自己。

    如今当兵的都是为了混口饭吃，申辰的卫队什么时候可以这么为他卖命了？从到来至离开没人开口说过一句话，这种军纪严明的部队那都是铁军的标准。

    王爷，竟在不知不觉中这么恐怖了吗？

    王破天心中竟生出一丝悔意来，他有些后悔招惹申辰了，日后怕是会有更大的麻烦。

    “混账，本公子怎会生出这种念头来，不就是一个王爷吗？惹怒了本公子，连皇帝本公子都敢杀。今日断臂之仇，来日我要凌迟相报。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带本公子回去？”这王破天惨叫之后倒也是能忍得住，的确有几分不同。

    只是他刚被扶起来，天空就划过一声闷雷，竟下起雨来。

    申屠抱着申辰走在路上，感受到头顶的湿润，皱起了眉头：“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下雨了。”

    一直默默跟着的无双此刻开口了，她看向了申辰缓缓说道：“若是他醒着，必定会说，这不是下雨了，而是，天，哭了。”

    天，哭了。

    众人听到这句话，都是沉默不语，连步伐都是变得沉重起来。

    有道是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若是天会哭，为何看到这么多的不公却还是冷漠旁观？若是天有情，为何总许诺世人来生，不偿还于今世？所以，天无情，天不是哭了，只是被沙子迷了眼睛。

    等回到家中的时候，申屠立刻请了郎中，只是开了多少方子都是没有效果。申辰昏迷了整整三天都没苏醒，急坏了王府内不少的人，甚至不少下人半夜不睡觉都在为申辰祈祷。其实大部分的古人还是很好相处的，你对他好，他便念着你。

    如今外面已经炸开了锅，不少人都是知道了王家的骄子王破天被人砍断了一条胳膊，而那天他则是去了申辰的佃户之地。有人查到之前是王破天黑了申辰的耕牛和农具，后来申辰跨过王破天问李正道要了回来。

    王破天这人是极其小气的，众人都是知道。必定会报复回去，据说朱家村死了几个佃户，而王家的侍卫也死了不少，还有王家的旁系子孙王宇也是死了。

    这件事情迅速传遍了京城，之后扩展到全国，各大世家都是在纷纷猜测那天的事情，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事情的原委还是被弄清楚了。

    很多人都是觉得不可思议，申辰竟然为了几个佃户的性命去杀了王家的旁系子孙，还要砍了王破天。王破天也是很有胆子，竟然有杀了申辰的心思。

    若是他们二人有一人死了，那么必定是活着的人大获全胜。没有谁会为了死去的人而和另外一方做无意义的争斗，世家讲究的就是利益，这就是世家的生存之道，只要可以存活下去，哪怕牺牲再多人，都在所不惜。只要能够变得强盛，哪怕为家族做过再大的贡献，都可以抛弃。

    如今，就看王家和皇家的取舍了。

    风雨欲来，何家欢喜何家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