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池水,悠悠鹿鸣。祥和的汝南郡,东汉时期中心要害,兵家必争之地。郡下汝阳县,众横方圆,肥乡沃土,县城外水景山下,一口天然山泉湖水。无数妇孺家丁,湖边洗衣闲聊。
“扑腾!”
水面涟漪,泛出阵阵水花。引得岸边路人驻足围观,闲散老幼,各行各业恰逢赶集之日。
“什么鱼啊,这么大的波纹?!”
渔夫华强,敏锐的职业嗅觉,闻得其中的刀钱味。从1米多高的岸上直接跳下,“咚!”一声,重重踩在自家船上,左摇右晃,却又不失平衡感。
“不可!老夫刚掐指一算,此为灾星!不祥之兆!”
朱二爷,汝阳首富,土豪大地主,住在县城外,为人朴实,一本易经从不离手,兼职算命。威信颇高的他,一言既出,华强及众人,纷纷向他投向关注的目光。
撅了撅山羊胡,活脱脱像一个现代五六十岁的老头。此刻,引发众人关注的他,自得地继续说道:
“此鱼非鱼,断灾也无灾…到底是什么玩意,华强你把他打起来,送到我府上,记得千万不能服用,否则三日必亡!”
“朱二老爷,怕你是想独吞吧?别骗我们乡下人,你这点套路我还是清楚得很哟!”
邻乡的佃户贼眉鼠眼,挑着货物,站在朱二的一侧,口直心快地说。
“你,你!你过来,大爷我给你翻翻看,这竹简上就是这么说的!不信,我给你读读!不信别瞎说,你懂个屁!”
最讨厌别人质疑,朱二面红耳赤,抓住那人的粗布衣服,愤怒地指点着手上展开的书简,哐哐地响。
“好好,我的朱二老爷,我不识字,随你怎么说!”
那人冷冷地,嫌弃朱二的手,猛地一拨,转过背,极不尊重的一摇一晃往前走。好歹朱二也是汝阳一方的大地主,怎能忍得下这口气。要是每个佃户都像他这样,拽得二五八万,那还得了啊!
“嘶!”
是粗布破损的声音。朱二拉拽着他的衣服,稍微有点尴尬,但是这口恶气、面子一定要找回来!
“你好歹你个大地主,敢情是欺负我们这帮穷苦百姓上瘾了不成?我今天正好一口恶气,信不信我几拳头抡翻你!”
那个佃户,猛地摔开朱二放在肩上的手。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分明就是要干人的节奏。朱二傻了眼,平素自己慈眉善目,最多就是好面子,其实旗下的佃户们多数人还是很喜欢他的。不过,这家伙又不是本乡人,也不是朱二的佃户,朱二心里有些发毛。
“牛大,算了算了,英雄好汉,别跟我们这帮人见识,再说在我们这儿,你把他打了,我们脸上也挂不住啊。”
突然走出一个人,拦在他俩之间,充当和事佬,这样说到。
“顾三,还是你讲理!”
朱二顿时感觉底气倍儿足,平时没有亏待这帮难兄难弟。可这牛大,大眼瞪小眼,还是嚣张地撸着胳膊,擦擦手,无赖地瞅着朱二,大声说到:
“我这件衣服也不贵,就是我老婆缝了好几天,朱二老爷不会赔不起吧?还有,听说读书人最在乎什么礼义廉耻,你是不是有点无礼?能不能干净利落地给我赔礼道歉?!”
气不打一处来,地主向佃户道歉,如此之事汝南还是开天辟地第一次。在朱二印象中,这牛大以前可老实了,最近这一年像是被什么洗了脑,渐渐牛气冲天。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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