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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那样子,秦霜降有些汗然:“您不信我的话?”
“你可知你以前是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
“撒谎成性。”男人说得一点也不留情面。
我现在也是啊。秦霜降觉得有些无语,她还以为是什么呢:“在孩子的事情上,我是不会撒谎的,否则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丢给她一个我姑且相信你的目光,男人再才又道:“在江湖上颇有名望的,除了几大门派掌门以外,还有三大家族。北疆的陆家、岭西的莫家、东海的秦家,以及负责江湖内收集情报的定风庄张家。这四大家族中,除了张家是一个女子掌事外,在位皆是男子,其中莫家的莫老爷子今年七十有余,剩下几位皆正当壮年,不过他们的孩子应该都与你我差不多大,若是把陆莫秦三家的嫡传少爷们算上,加起来应该有十几位,你自己觉得,哪一位,会是你孩子的爹?”
“这个……”秦霜降一时语塞,想了想,换个思路又问:“其中哪一位与我相熟?”
“三大家族都与你相熟,不过单独撞上他们,你大概只有死路一条,没机会做那些事情……”
“这个……”秦霜降挠挠头,被午后的暖风与骄阳一吹一晒,她的头发干得七七八八,发现头发干了,女人下意识用布条将发束起来,露出自己天鹅一样修长的脖颈。
看着她瓷白的脖颈,孟澈想着,收拾干净后,她与以前,越发相像了。
“还真是没什么办法了哈。”干巴巴笑了笑,秦霜降不想再跟对方聊天了,她只想自己进屋哭一会儿。
这么一圈听下来,她发现自己现在要面对的不是能不能找到孩子爹了,而是有没有三个月好活。
刘香兰居然会让她去找天山玲珑尊,也不知道这个姑娘心里在想些什么,自己不清楚,她应该明白,一旦自己出现,多半会尸骨无存吧。
但问题是……刘香兰定然不是故意让自己去送死才对,且她一定是想救孟婆的性命。
难不成,这个女人还有其他什么打算没告诉自己?
越想越觉得事情难办,秦霜降心中生了退意,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回陇溪还来不来得及,回去好歹能和小福享受最后三个月的时光。
“问了这么多,你一点都不好奇之前的生活吗?”见秦霜降久久不语,孟澈主动开口。
这个女人从来都撒谎成性。想明白这一点之后,他便开始思考,若这一切,又是她演得的一出戏呢?
失忆、孩子、去京城给孩子找生父,一切又都是一场她的自编自导自演,也并不是不无可能。
尤其是在自己已经透露了这么多之后,这个女人却一点未对之前的人生表现出好奇。
“说不好奇是假的。”秦霜降叹口气,目光对上了带着怀疑看向自己的孟澈:“可是那封写给我的信上也提醒过我,如果想让孩子平安长大,我就得永远不要好奇,自己曾经的任何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