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特别豁得出去,上来就扒拉卢淑琴的衣服撕。林雨桐就恼了,拎了啤酒瓶子‘砰’的一声往桌子上一磕,抬脚把边上的那种铁皮铁管子做的小圆凳一踹,那种刺耳的声响叫大厅里顿时一静。
她往凳子上一站,手里握着磕破的酒瓶子,抬手转圈的指着大厅里的人,“都住手,谁敢动一下试试?”表情冷硬,感觉下一刻就能给人开瓢!
今儿人多,这会子来的都闹不清楚谁是谁?
一打起来,林家这边肯定吃亏呀!男人就这么几个,人家亲戚肯帮忙打架的有几个。可外围还有拿着棍棒的。这要是误伤了,这算谁的。
她往凳子上一站,参差不齐的酒瓶子对着众人,“打什么呀?都有你们什么事呀!谁家的事谁家出来说话。”
都被这姑娘唬的一愣一愣的。
金家早得了信儿了,一听是林家,金保国就更不去了,金家这边也没人动。倒是老祁主动去处理去了,“我去看看。”
金保国又叫儿子,“你去把你妈带回来,少丢人现眼。”
然后老祁跟四爷过来的时候,就被桐桐的二彪子气吓一跳。挤了那么多人,桌子歪七扭八,满地的凳子能绊死人。老祁吓了一跳,今儿要在这里动手,真有可能闹出人命。
林雨桐站在高处,看见四爷过来了……然后突然间才把事情联系起来,这是林家抢了金家的亲事了。
那刚才被推的姑娘就是金凤?
你一新娘子,你的头花呢?你胸前佩戴的东西呢?你要是带着那东西,我能不知道你是今儿的另一个主角吗?
要是知道你是新娘子,我就把林雨棉推出来,你俩掐吧!
这不是不知道吗?
得了!已经这么着了。
她看向缩在一边的王家两口子,“你们——过来!今儿这事都因为你们家而起,别人冲到前面,你们倒是躲了?那现在这事是想怎么着呀!”
新郎妈嘴硬的很,“我儿子是被骗婚,这婚事我不答应。”
林雨桐点头,“可以!告去呀!谁骗婚就告谁去,没人拦你。”
新郎急了,“妈,没骗婚。是我乐意的!我乐意跟棉棉在一块,我不稀罕娶金凤。”
林雨棉也在后面急眼,“谁骗婚……”
“闭嘴!”林雨桐又呵斥了林雨棉,“你没骗婚,她告你怕什么?她要是阻止你们合法夫妻在一起,你也可以告她,告她干涉他人婚姻自由。”说着,又指向红衣姑娘,“我再问你,你是怎么回事?要打林雨棉是不是?你打可以呀,别牵扯无辜。”
说着指着林雨棉,“你过去,你们的恩怨你们自己解决。躲在这里干什么?”
林雨棉高大,丰|满,接近一米七的身高,倒是不怵,“我跟王军胜,我俩都谈了三年了。郭金凤你就说你知道不知道?你明知道,你干啥哭着喊着要嫁给我对象呢?是!你家有钱,你家能给你陪嫁街面的房子院子……咋的?我家没钱,我就该让呀!答应娶你的是谁你找谁去,你来说说,王军胜有没有说过要娶你。他是不是告诉过你,他有对象了,他不娶你。”
王军胜一把护住林雨棉,将她挡在身后,“我告诉你郭金凤,我说了,我不娶你。婚事是我妈我爸答应你的,找他们去呀!我跟棉棉我们领证了,怎么的?不行呀!有钱能只手遮天呀!”
林雨桐倒是真不知道人家这是谈的几年的。
那这可就是金家不地道了。
没这样的!有钱,你家闺女看上人家了,咋都得嫁过去。这是啥毛病呀!
这郭金凤也不是吃素的,“那咋滴?我家准备婚事花了多少?都给我吐出来。”
“谁答应的你找谁赔去呀!”
一说赔钱王家那边立马不干了,“咋是我们家赔钱呢?你们家办婚事花费了,我们家也花费。是你杨碗花打发了四五个媒人上我们家说这个那个的……是你上赶着把闺女嫁我家的,不是我家求着娶你家闺女的……现在我儿子都结婚了,那是国家认可的。我横不能叫我儿子离婚跟你家闺女结婚对不对?”
立马跟林家成了一个阵营了。
看热闹的还看热闹,郭家的人却散了。之前只以为孩子是被人抢婚了,弄了半天是先抢了人家的,最后被人给算计了一回,反而丢了大脸。
这够人谈论三两年的了。
得了!没人打了,也打不起来了。
林雨桐也终于知道护着郭金凤的人是杨碗花,怪不得卢淑琴上手就抽呢。她从凳子上下来,对打架的时候故意撕扯人衣服的女人厌恶的很。
这女人看人的眼神尤其不舒服,她上下打量林雨桐,林雨桐眯眼看她,结果路过她的时候,这人嘴里又骂了一句:疯子。
是对着卢淑琴骂的!
林雨桐‘啪’的一巴掌抽过去,抬手就捏住对方的下巴将人半提溜起来,另一手的半拉子酒瓶子又给拎起来:“骂谁疯子呢?”
她不仅对着这个不知道是谁的女人,还对着看热闹的撂话,“再敢不说人话,我花了丫的!”说完,将酒瓶子‘砰’的一下摔地上,扶着卢淑琴就走。
路过四爷的时候挑眉:刚才那女人是谁?
四爷嘴唇动了一下:我大姨!
林雨桐:“……”好……吧!
郭家给自家闺女出了一半的头又缩回去了,金保国不给自己出头,亲儿子这会子安排这个安排那个,就没想过安慰她这个当妈的一声。
真的——特别委屈。
四爷跟这边商量好了,这才发现这边还没走。
没走干嘛?
不嫌弃丢人呀!
四爷就催了,一催杨碗花就更生气,“你没看见你妈的脸吗?”
看见了,但至于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的,四爷并不知道。他来的时候桐桐站在凳子上,四爷是真没看见谁跟谁怎么动手的。只在最后看见桐桐确实是打了杨家大姨了。
他离的远,但知道桐桐不会没有理由的就抽这位大姨。而且,这个大姨……金家从老太太到金嗣明好似都不怎么热情,今儿来的挺早,但是金保国一眼都没扫就路过了,只当没看见。金保国这个人,不是实在惹着了他了,他是不会如此的。
哪怕没有记忆,他对此人也热情不起来。
杨碗花不依不饶,想叫儿子出头。
怎么出头?把桐桐好不容易摁下去的事再挑起来,几家混战,打死打伤几个就好了?
四爷也没说不管,只道,“先回,回去慢慢说。”这自来打架,不掺和桐桐这样的外挂的话,那都是互伤。你挨打了,对方只怕也没落好。这事不能粗暴的判断。
但这边正说话呢,那边郭金凤看着里面的一对新人越看越气,越看越难受,直接把外面谁扔的木棍拿起来,也不打人,就直接朝席面桌子上砸。那边的凉菜刚上来,就被棍子打的汤水碟碗飞溅,热菜没上来,倒是没烫了的。不过是菜上的油啥的,都蹦到人身上了。还有那碟子茶杯啥的都是瓷器,碎片伤人呢。
里面顿时乱了,大人叫,孩子哭的……郭金凤的棍子舞的呼呼的,砸的乒哩乓啷,“我叫你们吃!我叫你们吃!”
四爷当时就恼了,这瓷片飞到谁家孩子的眼睛里怎么办?
他三两步的过去,抬手就夺了对方的棍子。拎着对方的后衣领转身就走。郭金凤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小短腿不停的踢腾着,往四爷身上踹。
四爷没搭理谁,直接就走。
杨碗花也不犟着了,紧跟在后面,“把你姐放下!快把你姐放下……我的天啊!你摔着她怎么办?”
一路上人家就跟看西洋景似得,四爷从来都没这么丢过人。
金家这边还有好些人在门口呢,到了地方四爷将郭金凤随手往地上一扔,杨碗花都急了,“你摔到她了。”
四爷扭脸看她:“我之前怎么听说这还陪嫁门面房带院子……说郭家的院子得给陪嫁过去,什么意思?谁家占了郭家的院子?”
这是四爷刚才跟掌柜的商量给这边送席面的事,王家那边的亲戚在后面嘀嘀咕咕他听到的。
但前两天,金嗣明跟郭金凤吵起来了,为了网吧归谁的事的时候也提到了铺子和院子。
郭金凤说网吧占的门面是郭家的,该她管。金嗣明当时气结,不好接话。但是老太太不乐意干了,当时老太太怎么说的,她说:“碗花,你咋跟孩子说的?当时盖房子的时候,是你说把郭家的院子一并盖起来,以后两儿子,一个儿子一院子。保国不愿意要郭家那边,说是把东邻这边的房子给买了。也是两院子一起盖。”
东邻现在也都是空着的,人家在省城,不回来了。
老太太就数落杨碗花,“是你死活不愿意!又说人家东邻的风水不好。结果一样的院子,买人家人家要价八千,买郭家那边的单给你了一万五。你把钱收了,那院子就姓金,跟郭家可就没关系了?咋了?我金家自己的铺子,咋你闺女嘴里,成了郭家的东西了?现在房也盖了,啥都拾掇好了,不姓金了?”
这是当时争铺子说的话。
可家里应该谁也不知道,杨碗花跟媒人说那一院子是郭家的,要给女儿陪嫁的。
你说这事闹的……之前为了个铺子,姐弟俩就闹了一场。她还不吸取教训,要真把一院子街面房不清不楚的那么给出去,郭金凤和金嗣明还能处不?
这是给亲生的孩子之间下蛆呢!
当然了,大概杨碗花就那么跟王家一说,等真结了婚未必会真给。可那时候不给,王家可不答应。闹不好就是对簿公堂。
这又是何必?
金嗣明不算是不懂道理的孩子,他是没念大学,也吃不了当兵的苦,然后给找了个民办学校,念三年大专那种,学的就是计算机。去年开始实习发现不好找工作,去给人家到电脑城当产品推销员去了。结果发现推销这一行不挣钱,这孩子又瞄上旧电脑市场了。有些人卖有些人买,反正得自己上门去收购,回来再卖。这么一来二去呢,干了大半年,除了自己开销的钱之外,剩下的钱都换成这种二手的电脑了。低价一点一点的收购回来的。回来就弄了这么一个网吧,在现在还比较稀罕,一天到晚的,没空着的机子,二十四小时都有人上网。这可不少挣钱。
铺子是家里的,电脑是人家孩子折腾回来的,网线那些乱七八糟的都弄好了……这边能运营了,别管家里的谁帮着收费就行。这小子还不停的往城里跑,收旧东西。他发现把旧货重新翻新之后再卖,很有市场。尤其是出门打工的越来越多之后,那些换个新壳子之后的电视,重新喷漆包装的旧家具之类的,卖的很好。他得空就去弄那个。然后不知不觉得,家里的网吧被占了。问郭金凤要这段时间网吧的收入,也说了,咱姐弟俩五五分账。你给我看店,我分你一半。结果郭金凤不干,说了,店是她的,铺子是郭家的。这可把金嗣明气坏了,杨碗花劝小儿子,“你姐快嫁人了,嫁了人就好了。”
行!金嗣明忍着没闹,但金凤这当姐姐的结婚他也没出来,显然是生了大气了。
如今好了,都不知道杨碗花把这一院子许出去了。这婚事闹的,以后很长时间都议论纷纷的,她把一整院子给郭金凤的话已经说出去了,王家那边肯定传的到处都是。等将来金凤真嫁人的时候你要是不给,你看郭家闹不闹,肯定会出来给郭金凤撑腰的,还以为霸占了郭家的产业呢。
四爷回来的第一天,老太太就说,那边的院子空着也没装修,是为了留着给大孙子,也就是现在的他娶媳妇的。
那这话现在不说清楚,回头得有人跟自己和桐桐打官司。
这事金保国一听气的差点背过气,这事要是自己不知道,将来也不把院子给人家,那外面的人不得骂自己占人家寡妇的家财呀!
气的肝疼!但想想,也不是自己的闺女,房子盖了……这个亏咬牙认了。但之后再多,再像是叫我像是这次一样给你操办婚事,那是万万不能了。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把郭家那边的兄弟叫了好几个,当面锣对面鼓的把事情给说清楚。当时怎么说,现在是怎么说的。但如今这个情况,这个院子我们也不敢要了,我呢,也养了金凤一场,这院子彻底的给金凤,回头隔间墙就砌起来,打今儿起,这孩子跟我再没关系。
杨碗花面色大变,这是金保国这次是真的生气的那种。
可郭家那边却觉得好,郭家大伯还提议,“我兄弟这一房,不能没有根。只金凤这一根苗,回头招赘,也算是继承香火。”
但郭金凤不敢独门独户的过日子,她求助的看向母亲。
可杨碗花知道,再不能说话了,再说话俩儿子都得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