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柔柔,深秋隐隐,不知不觉我走到了宽窄巷子,宽窄古今,人生百味,幽幽长长,我驻足在巷内的小洋楼前傻傻的发着呆,罗马的圆柱,西式的拱形门窗,木刻栏杆,雕花构件,藏着悠远的故事。
相传上个世纪的30年代,王姓军人买下这个带有洋楼的院落。抗战时,军人被召唤至前线,再也没有回来,就在这个小洋楼里,妻子一直等待丈夫归来直至去世…
人,不怕披荆斩棘,不怕高山火海,怕就怕那个曾经扎根在心底的男人有一天被连根拔起,你想有个盼头,到头来却空一场,我站在巷子内的十字路口茫然失措。
良久,我拿起手机给段凌弈发了一条短信,内容是“你未婚妻回来了,我说是你手下帮你打理家装的,放心。”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知会他一声,以防引起他和顾琴之间不必要的麻烦。
很快段凌弈追来个电话,我看着频幕上闪烁着他的名字竟然鼻头一酸,接起后他便直接问我:“你在哪?”
我死命的咬着唇抑制住不让泪水滴落,他却接着问道:“不会是一个人背着包站在大街上吧?”
我用袖子把泪水擦干用轻松的语气回着:“怎么可能,天这么冷,我又不傻,我前两天托朋友已经找到房子了,正好晚上过去拿东西,没想到她提前回来了。”
我听见他那边似乎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忍不住问他:“你呢?在干嘛?”
“还在公司开会。”
“这么晚?”
“嗯,打个电话给你顺便休息一会,待会还要继续。”
我忽然觉得这个世上没有人是真正快活的,我生活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段凌弈位于食物链顶端还不是要日夜劳碌,虽然我们努力的层阶不一样,可都得为了生活不停的奔跑。
我向着巷口边走边对他说:“那会议结束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别太累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他低沉的声音才再次传来:“你要有什么事,就打给我。”
我哽咽了一下说:“好。”
我不是有意想隐瞒他,只是他已经够忙的了,我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个过客,没有必要让高高在上的他为了我而操心,我虽然渺小,但不想成为他的负担,当然,也没有任何理由成为他的负担,又或许,他那么说只是出于客套,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对我表现出的不过是男女交际中的平常问候而已,我不该多想。
我走了很久很久才打电话给季向晚,她问我在哪,又在电话里骂了我一通随后让我马上去她家。
季向晚和他家人不合,大学毕业就租了城东一个老小区的顶楼,她时常说她住的是别墅,有花园有天台,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向晚,总觉得她没心没肺的,遇到什么烦恼好像都神经大条的略过了。
我刚到她家楼下,就看见她抱着两个膀子在那等我,看见我后二话没说拎起我的包就往上走,我们把东西放好后,向晚就拉着我到天台上去,那里正沸腾着热乎乎的火锅,桌上还放着好几罐啤酒,向晚开了一罐往我手里一塞,什么也没说就自己先干了一大口,我也跟着她喝了起来,一杯下肚,身体渐渐暖和了。
向晚不停往我面前夹菜,我愣过神才发现,她夹给我的全是灯笼椒!于是哭笑不得的问:“你干嘛呢?”
她丢下筷子认真的看着我:“简驰啊,你要有咱辣妹子的劲儿,怎么就能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用你的钱,住你的房,睡你的老公还稳如泰山呢?他孟晨特么的有什么权利不给你进门?啊?”
我又自顾自的灌了一大口酒:“他今天给我的一切,明天我会原原本本的还给他,可向晚啊,比起反击,我现在更需要解决的是生存,你懂吗?今天我们不提他,喝酒!”
向晚沉寂了几秒随后拿起啤酒说:“好,喝酒!”
我在上大学的时候爸爸给了我一张银行卡,每个月按时往里面打生活费,他出事以后那张卡就再也没收到过钱,直到我和孟晨刚结婚那会,突然有一天卡里多了二十来万,吓了我一大跳!
之后才知道我爸前几年背着小妈投了一笔理财,当时捆绑的就是这张银行卡,理财到期后钱就自动打了过来。
后来我拿出这笔钱加上孟晨也出了点凑够首付买了房,本来以为上天眷顾意外之财改变了我们的生活,哪料恰恰是这个房子成了割裂我和孟晨感情的刽子手,向晚的总结十分给力,她用飘忽的眼神看着我:“说到底,就是穷!”
是啊,就是因为穷,婆婆和小姑子才会盯着我们的房子当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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