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酸痛之余,睁眼,是灼目的太阳,照的人睁不眼睛,特别是暮生这种已经适应了黑夜的人,晃动的他不得不下意识的抬手遮挡,但随之而来的,却是锁链的拉扯声。
耳边,那些声音慢慢清晰,马嘶声,挥鞭声,喝骂声,以及痛苦的呻吟声,惨叫声,还有,风声。
太吵了。
风沙漫天,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股热浪。
然后,他就看见了自己手脚之上的锁链,还有牢笼。
他被锁起来了,而且体内的灵力竟然散的七七八八,被禁锢了,笼中更不止他一人,多蓬头垢面之人。
他吃惊之余,悄悄抚了抚腰间,感觉到内层紧贴的储物袋还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那还是当年入那无常宫时发放的,里面除了那乌木剑匣之外还有那银制面具以及无常戒,和几坛酒。
“啪!”
正在思索间,就听一声脆声携恐怖劲风而至,暮生只觉背后汗毛竖起,刚想躲避却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然后背上已是皮开肉绽,多了一条血痕。
旁边一沙哑声音冷笑道。“醒了?那就好,先给你一鞭子长长记性,别中途给老子找事,要不然,就把你剁碎了喂狗。”
火辣辣的感觉下,暮生整个背部都麻木了,恐怖的劲力,眼前这人恐怕少说也有炼气六层的修为。
这是押奴车,锁着的,都是等着贩卖的奴隶,暮生这些年见过很多,在这样的人眼中,人命真的是如草芥一般。
周遭,是一片漫漫黄沙,无边无际,沙海,沙漠。
而沙漠之中还半掩着残垣断壁,以及一些碎骨遗骸,也许这里千百年前曾有过一国,可惜如今却是化作了历史的尘埃,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说话的是一骑着骆驼的壮汉,虽麻布裹面,但那脸上的风尘和沧桑却怎么也遮不住,最奇异的是他的眼睛隐隐泛黄,微眯之下透出一股戾气。
“有水吗?”
暮生感受着背后的痛苦,没有惨叫,也没有哀嚎,而是抿了抿干裂的唇沙哑道。
奴车足有七辆,每辆皆有十数人,拥挤在一起,异味难闻。
奴车呈一字长蛇接连,押送的有十人,车轱辘上镶着一圈锯齿,在沙漠中也可穿行。
那大汉听着暮生开口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转头对着剩余的同伴说道。“哈哈,听听他说什么,有水吗?”
那大汉放肆的笑着,然后手中长鞭猛然一挥又朝暮生落去,准确而狠辣。
“啪!”
这一次抽的还是他的背,这种鞭子,只会感到疼,并不会致人伤残。
“你以为你是谁?记住,在这笼子里,你就是羊,黄羊,待宰待卖的黄羊。”那大汉一鞭过后鞭身犹如黑蟒一般一触即回,盘旋在那人的手臂之上。
感受着手脚之上的精铁锁链,暮生才发现自己竟然挣扎不开。“咳咳……”
体内经脉更是一团糟,五脏六腑亦是有所损伤,虽然看似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但承受伤痛的,还是暮生。
笼中众人皆是离他老远,生怕被他牵连,眼中皆是深深的恐惧和胆怯,如避蛇蝎。
这片沙漠不知道通向何处,从日中到日暮,永远都只有这一种颜色,相较于水,那些押奴人对于吃的却没有太过吝啬,但也只是一个个晒得发硬的馒头。
暮生没有去吃,因为,越吃会越渴。
白天酷热难耐,到了晚上,反而满是寒意,温度差异太大,而且风起云涌,天象变化无常,前一刻还是烈日当空,转眼便天光黯淡风尘暴起。
押奴人熟悉的找到了一片残破的房屋残骸,用以躲避骤起的风暴,不多时的功夫,只听外面风啸如鬼哭狼嚎。
而暮生则是静静地,不动声色的恢复着灵力,修复着身体。
只是,忽然。
伴随着一声刀切入肉的声音一声惨叫划破了风声。“扑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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