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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阿生又长高了。”
“哈哈,越来越俊了。”
……
一道道难以忘却的声音不停的自耳边响起,自他身前那个泥埙里不断散出,初时为呜咽之声,然落到耳边则是化作那些抹不去的声音。
怎料。
“别响了。”
暮生双眼开始现出痛苦挣扎之色,双手的捂着自己的耳朵,抱着头。
“别响了!”
只是他的挣扎之声丝毫没起到作用,而后已是咆哮而出。
“别响了。”
声嘶力竭的嘶吼瞬间化作天倾般的呼啸,顷刻间便已冲散一切声音,令那孤舟静止,令那泥埙沉默。
这次,真的是一片孤寂。
而他,也慢慢平静了下来,死死的看着那泥埙,斑驳的表面像是浑浊的血和着黄泥所成,古旧非常。
稍一停顿,依旧如之前每一次那样,他伸手握去,想要拿起,但,仍是如镜花水月一般,触摸不到。
“你究竟是谁?这里又是哪里?”暮生怒从心起,如果一次他还会认为是梦,那么一次又一次,接二连三,那还会是梦吗?还会是巧合?
但,没人回答他,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回荡着。
暮生心中怒极,刚欲再次开口,只是,双眼却已猛然睁开,身体下意识的一颤已是自床上跃起,他又从梦中惊醒了,望着熟悉的房间,一愣神,这才看了看外面,却是已现暮色。
不知不觉间,竟是又过去了一天。
“又是梦?”
梦?如果不是梦的话,又会是哪里?就好像另一方世界,大的没有尽头。
换了一身衣服,带着渐渐隐去的沉思和疑惑,暮生又回到了后院,然后像是记起什么,他又走到酒楼之中,打开门,准备将那之前的五具尸体掩埋。
然而,令他诧异的是,门口的尸体竟然不见了,甚至是连血迹都没有了,很干净。
而令他更诧异的是,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到八岁的男孩,那男孩怀里还抱着一个襁褓,里面,是一个婴儿。
他很警觉,刚听木门被打开,原本看似紧闭的双眼便猛然睁开,很瘦,很黑,很脏,但他的眼睛很亮,也很沉默,或者说冰冷,右手更是习惯性的伸到背后,很熟练,也很快。
这种眼神暮生很熟悉,他又怎能不熟悉,因为这种眼神和不久前的他很相似。
他就那么半靠在木门的角落处。
“哇……哇……”
不知道是不是暮生开门的声音太大,还是因为男孩动作的原因,那襁褓里的婴儿忽然啼哭个不止。
“噢,噢,不哭不哭……哥哥在这。”男孩那默然的表情骤然一变,放到身后的手也收了回来,抱着自己的妹妹不停哄着,很轻柔。
暮生眼神微动,因为他看到男孩的背后放着一把弯刀,而且还在暮色中泛着寒光,青光莹莹,便是不懂刀的暮生都能看出来那把刀绝对是一把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