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除了一百五十八个妖魔,未灰飞烟灭的妖魂们都被收在了此瓶中。”
夕南说着,将腰间束着的金色葫芦瓶呈给风亦行。
风亦行接过葫芦瓶,瓶中的妖魂积怨太深,所以死后也没有灰飞烟灭,这股怨气被收在瓶中,若是处置不好,将后患无穷。
“你们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是。”
夕南抱拳躬身行了个礼,退回了魔界。
*
欧阳雪痕并不知道这几日他与云战夕南一起在渺幽山诛杀的妖孽们与欧阳沁心之间关系匪浅,经此一战,三人风尘仆仆地赶回魔界复命,这会儿就在无痕宫中相谈甚欢。
“你们先别喝醉啊,我去叫哥哥一起来。”
欧阳沁心疾步至沁月洞,就见洞门紧闭。
欧阳沁心与风亦行昨日殊死一战,现在身负重伤,又唯恐将此事传扬了出去,只能关上洞门,自行运功疗伤,到目前为止,就连聂鑫和南宫粼也尚未知情。
“哥!我回来了!”
是雪痕!
被欧阳雪痕一扰,欧阳沁心运功岔了气,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伤势更是雪上加霜。
“哥,你睡了吗?”
洞中迟迟未有响应,欧阳雪痕靠近洞门,又问道。
“弟弟,你回来了……”
欧阳沁心勉励地装作若无其事的语气,应道。若是他不回答,下一秒,恐怕欧阳雪痕就会破门而入,见到他此番的模样。
“嗯,哥,这次我和夕南云战诛杀了渺幽山的一百多个妖魔,也离开了两天,哥,你出来,我们去无痕宫喝一杯吧。”
渺幽山?
欧阳沁心原本苍白的面容此刻显得更加苍白了,像是一张白纸,没有一点儿血色。
“风亦行!你好样的!你好样的!我要让你尝到千万倍的痛苦!”
欧阳沁心心痛不已,他不知从何时开始,风亦行竟然把他的老底都掀出来了,魔界妖魔众多,他风亦行偏偏派雪痕亲手诛杀渺幽山的妖魔,除去他的羽翼,这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
欧阳沁心运功使自己的脸色恢复如常,擦掉了唇角的血迹,他打开洞门。
“哦,哥刚睡了一会儿,走吧!”
他随欧阳雪痕一起到无痕宫去,与夕南云战一起饮酒谈天,夕南和云战更是故意将诛杀渺幽山的一百多只妖魔的过程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
欧阳沁心听着,时而随声附和寒暄几句,忍住一肚子的火气,不停地往自个儿肚子里灌酒。
魔界离只有一如既往的黑暗,分不清楚白天还是黑夜,酒过三巡之后,几人各自回了自个儿的洞府,欧阳雪痕始终有些纳闷,为何在席上,欧阳沁心总是一副满怀心事,闷闷不乐的模样,又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可是他说不上来,倒是问过欧阳沁心,欧阳沁心也只是随便敷衍他几句。
“想着他气得浑身发抖的模样,我就觉得好笑,尊者的这步棋走得实在是精彩,大快人心,悄悄的就把欧阳沁心的党羽都铲除了。”
“可不是吗,尊者让我们故意将此事在欧阳家两兄弟的面前提起,他是没有看到刚才欧阳沁心的模样,不然,他那张万年寒冰似的脸肯定会笑的。”
夕南和云战在回浴血殿的路上,两人窃窃私语道。
“你我又何曾见尊者笑过,就连他的面貌都没见过呢,想见到他笑的模样,还是梦里见吧。”
夕南有些无奈地说道。
*
风亦行带着装有妖魔怨气的葫芦瓶到了雪岭底下,到石洞中,看见秋灵趴在石床边睡着了。
他故意放轻了脚步,来到秋灵的身边。
她睡得正香,他不忍吵醒她。
因位于雪岭万丈崖下,石洞里异常寒冷,风亦行闭眼,口中念念有词弹指一挥间,一道金色光芒自他的指尖凝聚,落在石洞中的空地上,瞬间,洞内燃起了一堆篝火。
暗黄色的火光渐渐驱散了洞内的寒意,秋灵身上披着的蓝色绒的下半截都被雪水打湿了。
“秋灵,秋灵。”
风亦行轻声将她唤醒。
“你来了……”
秋灵像是呓语一般,闭着眼睛回应着他。
突然间,她感到浑身的寒意都被驱散了,猛然睁开眼睛,抬起头来。
“我不是在做梦,你真的来了,真的来了。”
她激动地说道。
“你这傻丫头,真的来这儿等我吗?每天都来?”
风亦行示意她将身上的披风脱下,靠近火堆,烤火取取暖。
“都湿了,还穿着,不怕着凉吗?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吗?”
风亦行将秋灵脱下来的披风搭在石岩上,一边对她问道。
“我一路跑过来,没在意衣服湿不湿,许是被雪水打湿了,我没在意。”
秋灵凝望着风亦行,看着他面具下那双深邃的眸,她不舍得挪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