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继续在这鱼塘里待三年,不许出去!
三年后找个好女孩结婚,父亲便不会再管他。
憋了一肚子气的张喜脑海中又浮现出陈进的模样。
这小子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如果不是他说一个人承包不了,自己怎么可能会入套?
“喜子,回来吃饭!”老张站在船头喊了一声。
“哦,来了!”拍拍屁股站起来,喜子一个猛子栽进河里向船上游去。
饭还是老一套,河蚌肉炖白菜。
张喜默默地端出一碟梅干菜,对河蚌炖白菜看都不看。
老张缓缓的放下碗筷:“咋了?还有脾气了?”
张喜扭过头扒着饭:“不敢,你是我爹,你说啥就是啥!”
“啪!”
老张拍桌而起:“混蛋!”
走出船舱拿起放在外面的鞋子就准备回来揍张喜。
“他爹,不能啊,孩子大了不能打的!”张大婶顿时放下碗筷一把抱住老张。
“爸爸,别打哥哥……”
“妈妈我害怕……”
三个小屁孩跟在张大婶身后围着老张哭天喊地的。
“行了,得亏附近就一家,不然别人以为老子翘辫子了呢!都起开!”
老张晃了晃身子,放下手中的布鞋。
张大婶见状才撒开老张。
老张进了船舱:“来来来,狗日的让你明白明白!”
老张扔了鞋,走到船边也是一个猛子蹿下水,不多时就从岸边露出头。
“来啊,在鱼塘等你!”
老张说罢,往鱼塘走去。
等到张喜来到鱼塘,却见父亲从石缝底下抠出一包烟和一盒火柴。
“爸……”
老张笑了笑:“傻小子,你抽烟的事我早知道了。”
张喜有点尴尬:“啥……啥时候发现的?”
老张嘿嘿一笑:“从上次赶集回来,你掉了两块钱开始。”
老张点燃烟,把烟盒和火柴扔给张喜接着说:“你从不乱花钱,是个好孩子!
可我老是闻见若有若无的烟草味,虽然我也抽烟,可烟味不同。
后来偶然间我发现田埂上有两三个烟头,就在咱家鱼塘边上。
昆湖这个牌子我是没抽过,我一般都是大运河。
思来想去,你小子前不久说过丢了两块钱,估计就是买烟了!”
老张有些得意地一笑,知子莫若父,儿子的小伎俩被自己发现,他还是很自豪的。
“唉,我早说买大运河的,可那老板一个劲说那烟烧嘴,说我年轻人应该抽好点的。”
老张笑了笑没说话,儿子思维还是略显稚嫩。
“我让你来这,不是让你和我交代犯罪经过的,你自视清高,觉得窝屈在这里屈才,
那你看见陈进没有?一个比你小两岁的孩子,无父无母,一个人跑陡湖来包鱼塘。
他不像你,从小在水边长大,除了价格以外,养鱼仿佛吃饭喝水。
你爷爷那一代比较苦,逃荒下来没几天就撒手人寰了,那年我才十二岁。
跟着你外公天天外出捕鱼,后来娶的你妈,然后就有了你们四个讨债鬼……”
嘴上骂着,其实张喜看得出父亲说前半段的时候身体在不断的颤抖,爷爷逃荒他听说过,
路上吃的树皮都没有了,到了江南境内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