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不表,直接来了东城赫赫有名的烤鸭店,眼下正值晌午,还不是上饭的时间,但是这店里几乎已经坐满了人,我们仨稍等了一会才混到座位,
按说三个大老爷们,这鬼天气最好就是去东四汆一锅羊肉,但是估计这瘸子是考虑到我们兄弟二人本身就是买羊肉的,估计对这东西腻烦了,这才选的烤鸭下胃,岂不知虽然我们是买肉串的,但是那些东西自个儿肯定是不舍得吃的,只有当天卖剩下的才能拿来打打牙祭,不过显然这瘸子并不知道,我们被请的又不能说这东西不好,只好硬着头皮跟来,
烤鸭不如涮羊肉吃的自在,但不管怎么说,在少也是肉,丧柏也不客气,上好的鸭子不算配菜先来了两只,甜酱面饼、葱花配料不管喜好全来一套,这瘸子包里热热乎乎的攥着两千块钱,也不怕他买不起单,
这瘸子倒没什么表示,本来我还有点不好意思,想制止丧柏,但一看他这么风淡云轻,旋即也不去管丧柏,心中倒是泛起低估,也不知道这瘸子到底什么目的,
这地方吃鸭子也是讲究,没让我们等上太久,两只鸭子就装在小车里推到面前,一个厨师打扮的人当着我们几个的面把这两只鸭子拆解成不同零件,骨架拿走,一副下汤,一副油炸,等一会还得在端回来,
我捡起筷子夹了一块烤的焦脆嫩黄的鸭皮,沾了些许白糖,塞在嘴里,一口咬下,鸭油裹着白糖在口腔中整个爆开,香的我原地打了个哆嗦,难怪这地方这么火爆,看来多少还有点道理,
废话不多,直接开吃,席间推杯换盏,这瘸子酒量不行,喝了三棒子之后舌头开始打结,断断续续的开始跟丧柏吹起牛来,丧柏也是棋逢对手见招拆招,两人越吹越厉害,从七十年代一路侃到满清,我实在听不下去,出声阻止,这两人反倒是一副英雄惜英雄,相见恨晚的态势,
我在一旁听着也听出不少门道,这瘸子姓苏,祖籍山西平遥,家中排行老三,祖上曾经做过守巡道员,是正儿八经的四品大员,后来家道中落,举家一路逃难定居到河北,从此安身下来,祖爷爷机缘巧合之下跟着徽商入了典当一行,从学徒做起,一路干到朝奉,又辗转当上了掌柜,从此自立了门户,一家三代一直到他爸爸那一辈,都在典当行里摸爬滚打,
解放之后典当行逐渐式微,不在像早些年那样风光,他们一家三兄弟都转行做了别的,老爷子死了之后当铺更是没人经营,直接倒闭了,三兄弟把祖屋一买,分了分各奔东西,从此就没了联络,这苏瘸子从小就患有腿疾,出来之后四处碰壁,好在从小就对这些古董明器耳读目染,练了一身认货的本领,于是带着分到的家产在潘家园盘了一处堂口,直接入了这古董一行,凭自己的眼力,也算混的风生水起,后来又学了学洋文,搭上了鬼子这条线,从此吃的更开,用他自己话说,这几年借着改革开放的春风,从这帮鬼子手里捞回了不少,也算在曲线上给祖国做了贡献,
两人聊着聊着就把话头往我身上引,在得知我当过侦察营长之后,这厮拉着我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絮叨了半天,说什么自己最羡慕当兵的,要不是自己身子骨不行,早他娘的上战场去踢美国佬的屁股了,问我祖国什么时候才能统一,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安慰他说早晚的事情,
又断断续续聊了一些有的没的,这顿饭从晌午一直吃到太阳西斜,我心里还盘算着再等一会晚饭估计也都跟着解决了,这瘸子却话锋一转,
“二位爷,丧爷这张嘴能抵千金,穆爷也是英雄盖世,您二位蹲胡同里买串子,这不是屈才么,有道是乱世黄金盛世古董,您二位看眼下这太平盛世,莫不如也来凑凑热闹,不瞒二位说,现在那帮有钱的鬼子都拼了命的往这边跑,都想捡回去点什么宝贝,这些鬼子除了有点钱,屁的见识都没有,我早上从二位的摊子出的那块石头,那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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