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牧景突然问。
玻璃提项还在钟表的研究之上,但是迟迟烧不出来,投入了很多的人力物力,但是问题到底是在哪里,始终弄不明白,这算是科技院的一个滑铁卢。
牧景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玻璃是用沙子烧制的,但是需要怎么去烧制,需要增添什么,他一点都不清楚,他又不是学化学的,那点普遍的化学知识,早就还给老师了。
大原理他虽然说过了科技院的人听,但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禀报主公,这是目前烧出来,最好的品相!”
玻璃项目负责人,是叶真。
叶真和邱平一样,算是科技院的副院长级别,仅次于院长马肃之下,有独立肩负一个项目的能力,这玻璃从立项开始,就是他亲自在负责。
他拿着一块成品给牧景观察。
牧景仔细的看了看,摇摇头:“凹凸不平,朦胧不清,无论是质素,还是在透光性,都太差了,不行!”
“属下请罪!”
叶真有些苦涩的拱手说道。
“主公,叶真是真的很努力了!”
马肃求情:“这几年,他尝试了不下上百种的烧法,始终烧不出来!”
“我并没有怪罪任何人的意思!”牧景摇摇头:“成功从来都不是必然的,我能承受失败,只是这种感觉,的确不太好,心里面有些失望而已!”
“主公,请再给我一年时间!”
叶真一咬牙,突然跪膝拱手,说道:“一年之内,我一定能烧制出琉璃来!”
他有些疯癫了。
“起来!”
牧景扶起了他,微笑的道:“不必如此,有时候,急了,难成大事,这样,我放你几日休沐的假期,回去陪陪媳妇家人!”
“主公?”
“科技院肩负未来,我需要是真正的人才,而不是让你们往死里面干,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就让我很不安了!”
牧景对着马肃说道:“长空,我命令你,从现在开始,五日之内,监督他,不许他进行任何的工作,让他给我好好的调理好精神状态!”
“诺!”
马肃领命。
“主公,老师这些年也不是没有收获的,我们虽然烧不出琉璃,可我们改良的一些陶瓷的烧制之法,无意之中,烧出了一种明亮光滑的陶器!”
叶真的一个弟子仿佛忍不住看到叶真的失落,从烧炉旁边突然走出来,壮着胆子,走到牧景面前,拱手说道。
“康衡,你干嘛……”
叶真猛然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弟子,低喝一声,他的性格比较较真的那种,不成功就是不成功,绝不会用其他的理由搪塞。
“陶器?”
牧景眸光微微一亮,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陶瓷业,也是可以发展一下了,他压住了叶真,对着这个约莫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学徒,微笑的道:“你叫康衡!”
“小人武都下辩康衡!”康衡下跪行礼。
“站起来!”
牧景淡然的道:“你说烧出来的陶器,目前何在?”
“在仓库里面!”
“拿来让我看看!”
“诺!”康衡高兴的跑去了。
“主公……”叶真想说什么,但是很快就被牧景压住了。
“老叶,听过一句话吗!”
牧景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凡事莫要太过于较真,但是凡事也不能过于无视,琉璃我需要,可若能有更好的陶器,我也想要!”
“是!”
叶真楞了一下,很快他发现牧景说这话,并不是安慰自己,更多是从一个利益的角度出发。
康衡很快就把这陶器拿过来了。
这只是一个碗。
但是和目前用的碗不一样,这碗不论是外表看起来的造型,还是质量都不一样,特别是,它的表面很光滑,这种明亮,是目前陶瓷之中,很少有的。
“好东西!”
牧景眯眼,问:“这陶器的烧制配方,可保存了下来!”
最怕就是随便烧制,仅此一件,然后还没办法第二次烧出这样的陶瓷来了。
“当然!”
叶真点头:“每一炉要烧制什么东西,每一道工序,有任何一点点的改变,都会记录下来,以防事后忘记,这一炉烧制的陶瓷,只是尝试性的烧制,我改变了一些对于陶土和水比例,另外还加了一些不一样的陶土,但是最后成功不多,一共八件,其中最好的,就是这个碗!”
“既然能大规模烧制,那就好,这样的好东西,可不能独乐乐,必须众乐乐!”牧景仿佛看到了一条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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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科技院出来了,已经快天黑了,牧景是摸黑回府的,不过心情倒是不错。
“今天你去哪里了,爹在家里面等了你老半天?”
院落之中,蔡琰给牧景添饭,还有些埋怨的说道。
“我就是躲他!”
牧景有些饿了,大口大口的吃饭,一边吃,还一边说道。
“怎么了?”蔡琰心中微微一惊。
“这老头子最近有点疯!”牧景喝了一口汤,蔡琰绝对是上的厅堂下的厨房,知道牧景喜欢喝汤,隔两天都会亲自下厨,熬点骨头汤给他喝:“可能是怕我一棍子直接打死刘璋,所以缠了我两日,探讨一下我的口风!”
“叛乱之事,真的和州牧府有关系!”蔡琰低沉的问道。
父亲的立场,是她最大的不安。
“关系是有,但是不大!”
牧景摇摇头:“更多的是长安朝廷的触角,这天子不让人安心啊,非要在我大喜之日来恶心我,早晚得收拾他!”
“父亲知道吗?”
“要说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知道的肯定也不多,而且是后知后觉,估计现在他也头痛,他和天子是一伙的,但是天子未必信任他!”牧景有些好笑的道:“这老头子,就是自讨没趣的那种!”
“不许这样说父亲!”
蔡琰叹了一口气,说道:“父亲不是忠于天子,他是怕你谋朝篡位,他一辈子忠于汉室,终究过不了自己心里面的那关,选择的朝廷!”
“我们既然已经是走到这里一步了,就算我想不去谋朝篡位,都是有点难了!”牧景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