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外面一个将士快步走进来,拱手递上一份密函。
“成都来的密函?”
严颜眸光一亮,他压压手,让将领们等一等,等待他看完密函之后,再去行军令,进攻江州城。
他打开密函,只是看了一眼,面色骤然惊变。
整个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了。
“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
“怎么了?”
“难道主公出事了!”
众将面面相窥,心中在暗暗的猜测之中。
“怎么会这样,我不不相信!”严颜竭斯底里的呐喊着:“主公不会输的,怎么可能,他是不会输给一个黄口小儿的!”
密函上的话不多,但是表达的意思很清楚。
刘焉说,自己输了。
所以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率军投降,聚旗归降牧龙图,自己保他麾下兵卒无恙,至于他自己,只能看命,要么立刻逃出益州,天高地阔任遨游,投靠其他诸侯已好,落草为寇也好,日后好自为之。
“吾,该如何抉择?”
严颜好久才平复了心情,他把信函给所有人看,然后低沉的问。
“主公败了,我们还能去哪了?”
“我们麾下的儿郎,都是巴郡儿郎,难道我们要背井离乡吗,将士们家中的妻小又当如何!”
“难不成我们要归降?”
众人意见纷纷发表,一个个都有些六神无主。
“请太守决断,吾等随太守征战多年,皆然相信太守!”众将最后都把眼神盯着严颜。
“问我?”
严颜苦笑,神色寂寥,低沉的说道:“我还能有第二个选择吗?”
他从来没有想过,离开巴郡。
因为离开巴郡的严颜,是一文不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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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荆州城之中,张任也接到了来自益州的密函。
他们荆州城已经被围困有一段时间了,水陆两路,都被封住了,即使他们尚有主力数万大军,想要冲出去的希望,也是微乎其微。
等待增援,是他唯一的战略部署,奈何等来的不是增援,只是一封信函。
这只是一封很普通的信函。
刘焉在托孤。
对于张任,刘焉的态度是不一样了,这是他唯一能把刘璋托付给的人,所以他写了一封很长的信函,没有一句话是让张任投降,却打出了感情牌,表达出了意思。
因此,张任变得很为难起来了。
武将,战死沙场,乃是荣耀。
让自己向自己的杀师仇人投降,他宁可死。
然,事关主公刘焉的托付,他却无计可施。
是屈辱的活着。
还是英勇就义。
这就是一个选择题,张任需要去选择。
无论活着,还是战死,他都需要勇气。
这事情他没有和任何一个人去商量,他把自己关在了一座府邸之中,想了很久很久,从日落到日出,从日出到日落,周而复始,终于,他有了决定。
人,最大的勇气不是去死。
而是背负应该去承担的责任。
哪怕这将会赔上他一辈子的名誉,他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