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地窖,抬头看看飘雪:“新岁的雪,飘得好!”
“怎么样?”戏志才从外面走上来,问道。
他可不想进入那阴森潮湿的地窖,所以在外面恭候。
“老家伙,骨头硬!”
牧景撇撇嘴。
“已经好几天了,一刻都没有让他休息吗?”戏志才问道。
“第一天,第二天,被抽断了好几条鞭子,接下来就这么耗子,我就让他们这么耗着他,不要让睡眠,我倒是想要看看,他的精神能扛得住多久!”
牧景走在风雪之中,声音都变得阴冷起来了。
“你想要知道什么?”
戏志才有些不解:“其实你心中应该清楚,能派出王越行刺你的,并非普通人,九成是来自世家豪门的人!”
“就是想要印鉴一下心中一个想法!”牧景说道。
“想法?”
戏志才眯着眼,看了一眼牧景的背影,还是想的不太明白。
“还记得虎贲中郎将吗?”牧景一边走,一边反问。
“袁公路!”
戏志才跟上来,道:“他不是被逼回汝南了吗?”
“不是他!”
牧景摇摇头,道:“虎贲之名,非同寻常,历来少有空缺,在袁公路之前,也有人领虎贲将军之职,可我查阅了一下案集,上面根本没有这个人的任何资料!”
“虎贲将军,你不会认为……”
“王越就是在袁公路之前,领虎贲将军之位的那个人!”牧景道。
这是他从记忆之中的推算出来的。
历史上描绘王越,以官迷为形象,曾有这么一段记录——桓、灵二帝在位期间,王越为虎贲将军。因为擅长剑术,而在京师有极高名……
所以牧景认为此事并没有这么简单。
“那就复杂了!”戏志才吞咽了一口唾沫,低声的道:“难道是先帝?”
“不知道!”
牧景道:“在王越身上,恐怕没有什么突破口了,不过倒是可以利用一把!”
“坑谁?”
“谁跳的最欢,就做他!”牧景冷笑的道。
“世子,这个人说要见你!”
牧景走到校场上的马车旁边,在上马车之前,谭宗突然带着一人,上来求见。
“史阿?”
牧景眯着眼,看了一眼这个青年:“你想清楚了吗?”
“我能为你做什么!”史阿阴沉的说道。
“会有人告诉你的!”
牧景满意的点点头:“我牧景一言九鼎,你来帮我,看在你的情分之上你,我自不会杀他,不过我也说了,我不会让他好过了,至于他日后能过的如何,就取决你有多大功劳了!”
“我能见见老师吗?”
史阿有些急促的问道。
“可以!”牧景并没有拒绝,他挥挥手,对着谭宗道:“带他去见王越!”
在景平军营之中,不要说一个史阿,王越功力恢复也逃不出去。
“诺!”
谭宗点头。
牧景和戏志才上了马车,马车向着景平商行的方向而去。
“如果史阿为你效命,你真的会放过王越?”戏志才问道。
“会!”
牧景道:“王越老了,他即使功力强大,剑法通天,他也活不了多久了,他身上的价值并不大,但是史阿是人才,他能得王越如斯其中,可见天赋异禀,为其师能不顾生死,可见品性,这种人,收复了就是一辈子!”
“可也标明了这种人心智坚定,不同心的情况之下,留在身边,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反咬你一口!”
“这是一个挑战!”
牧景自信的笑容挂在脸上:“我希望这样的挑战!”
……
……
一个时辰之后。
景平商行。
牧景盘坐高位之上,目光猎猎,看着雒阳市集分布的一张舆图,而左右是商行的一个个掌柜,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紧张起来。
“十天之内,我要拿下雒阳的盐市!”
牧景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是光熹二年,他要用这一场盐市的胜利作为开端,告诉整个天下,光熹朝,将会是他们的牧氏父子说了算。
“遵命!”
一众掌柜众志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