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蒂芙妮.卡特和刚刚成为先知的少女米莉亚.塞莱斯汀第一次相遇,是在1916年上半行驶于泰晤士河的一艘渡轮上,那时距离一战最血腥的索姆河战役爆发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除了她们两个之外,当时服务于德意志帝国情报机关,尚未成为大女巫的芙蕾莉.冯.赫尔维希亦是见证这次邂逅的关键人士之一。
时至今日,蒂芙妮仍旧记得那时烟雾弥漫的伦敦和污染严重的泰晤士河——只不过在她和见习先知米莉亚相遇的那天,雾都的上空显得意外晴朗,整个画风都不一样。
在渡轮前舱外的甲板上,蒂芙妮正迎着风远眺前方的伦敦桥和泰晤士河上来来往往的船只——其中甚至有巡洋舰拖着百米高的烟雾向外海驶去。
这时就算不回头看,一身暗铜色维多利亚风长裙,头顶夸张饰花毡帽的蒂芙妮也能感知到后面那位打扮得要简谱得多的少女。
先知看不到同类的未来,在一片把自己的一生剧透得干干净净的人群里,米莉亚的存在实在是再显眼不过了。
“请问……阁下就是光明会的卡特小姐么?”米莉亚战战兢兢地问道,显然对眼前这个前辈感到有些忌惮。
蒂芙妮这时才笑着回过头来,道:“正是在下。”
眼前这个从身理上来看要比蒂芙妮成熟三四岁的先知少女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自己:“唔……您看起来比我想的还要幼齿不少呢——别误会,我没有恶意——毕竟成为先知并不是一件能自由选择的事。”
蒂芙妮摆了摆手:“确实——比如我可能永远也不会有你那么大的胸部。”
米莉亚顿时一阵脸红。
这一幕让蒂芙妮感到莫名荒诞——自己一个看起来不超过十三岁的小屁孩居然显得比对面那个大女孩还要成熟得多,连躲在甲板的人群里,一边喝香槟一边偷窥的芙蕾莉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卡特小姐可真是过分……那么,你又是为了什么来到伦敦的呢?”
“因为德国佬的无限制潜艇战把我们这批美国公民困在了欧洲,不得已我只好在这座城市避难喽。”蒂芙妮撑着栏杆望了眼这座巨兽般的世界之都:“说起来,你又是为了什么来这里的呢?”
米莉亚笑了笑:“我本来就是威尔士人,只是后来上司命令我前往这里执行任务罢了——”米莉亚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不少:“……要我说,那可是很痛苦的任务呐。”
“是圣殿骑士的那帮家伙?”
“没错——我和圣女大人以及卡特小姐这种人比起来,终究不过是个弱小的先知,不过既然承担了先知的使命,我就必须为了共同体的未来而努力,不是吗?”
米莉亚口中的“圣女大人”即是光明会在地下世界的老对手——圣殿骑士团的首席先知西格琳德.卡西乌斯,和蒂芙妮一样,她也是为数不多的坚守了数千年“先知使命”的强大预言者。
“何必跟我和西格琳德那种老家伙作比较……罢了,战争刚刚爆发时,我还以为共同体已经没有未来了呢。”
“欸——”
“要说为什么——这个星球上唯一会对同类进行有组织的屠杀的生物,就是我们啊。这么一群卑鄙邪恶之辈组成的共同体,发起指向同类的世界大战,乃至于自我毁灭也没什么好意外的。不过,看来你还不知道嘛,米莉亚——这场战争就要结束了。”
想来,第一次世界大战离“文明共同体”这个称谓出现,也不过过了一个世纪。
“可是……既然您知道它何时会结束,为什么又不去阻止呢?”
米莉亚的问题让蒂芙妮为之一愣——这种问题由一位先知问出来实在是太过天真,然而正是这种许久不见的天真,让蒂芙妮质疑起自己的事业来:“——因为我们没办法改变一切——未来和历史是一台无比精密的机器,稍有差池就会酿成不可预料的后果。当你以为自己能将某些人带出苦难的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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