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少,今天这吹的是什么风,把您给吹到我们这里来了!”
大堂经理快步迎了上来,乔景莲单手插着裤袋,一手随意地拉扯了一下领口的扣子,他身材高挑,一般的人站在他的面前,都是一副点头哈腰的样子,所以他看人的时候,基本都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俯视,“张处是不是就在里面?”
大堂经理一听,连忙点头,“是是是,就在里面,莲少,我带您过去。”
前面的经理带头领路,乔景莲迈开长腿紧跟其后,不过口袋里的手机发出规律性的震动,他拿出来扫了一眼,上面只有一条简短的短讯——
“乔总,您吩咐的事情,都已经办好了,明天就会出新闻。”
乔景莲冷冷地扯了扯嘴角,将手机放进了自己西裤口袋,双手插.着裤兜,跟着经理继续往前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觉得,心情大好。
…………
张处已经在里面等了几分钟,乔景莲进去的时候,收敛了一下情绪,他推开门,得体的笑着,“张处,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儿塞车,迟到了。”
“没事没事,我也是刚到不久,坐吧。”
两人也没有寒暄什么,落座之后,就点了两杯咖啡,乔景莲就开门见山点开话题,“张叔叔,今天找您过来,您也知道是什么事……”
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的拨弄了一下杯壁,低沉的嗓音,内敛,“他在里面还好么?”
很简单的一句话,他却是压抑着某一种情绪。
他嘴里的这个“他”,当然问的是——乔世钧。
对面坐着的这个中年男人,大概也是45岁左右,他是李家的旧识,李睦华的父亲,也就是李彬贤还在的时候,曾经有提拔过他,所以他和乔景莲一直都有联系,现在乔世钧出了事,他当然也是知道的,不过这事是出在李彬贤的身上,他自然不会出手帮忙。
更何况,乔景莲也没有要让他帮什么忙。
…………
“景莲,我知道你肯定是放不下他的,说实话,你有时候和你舅舅和挺像的。你还别说,你舅舅那会儿,虽然是……外面的人传言他什么‘荒yin无道’的,不过他对于我们这些知根知底的人,一贯都是非常的肯帮忙,个性使然而已,我和乔世钧也有过交涉,但是我更喜欢你舅舅的为人。我就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至于他在里面,你放心吧,就算我再不喜欢他,但是我也知道,他是你的父亲,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都会找人多关照他一点的。”
乔景莲垂下眼睑,颀长的身体斜靠在座位上,他一手夹着烟,眸光似乎是停留在指尖的烟上,顿了顿,才开口,“他得到报应了。”
张处看了他一眼,点头,“是,被判了无期徒刑,的确是最好,对于他来说,也是最残酷的惩罚。他在里面试图自杀过两次,不过都被人拦了下来,现在听说是心脏不太好,不过已经被安排进了里面的医院里,每天都会给他做检查。景莲,你放心吧,他这辈子的确是做了很多十恶不赦的事,但是肯定会让他好好的在里面过完剩下的日子。”
乔景莲点点头。
张处沉吟了一下,又试探性的问:“……他之前有说要见你一面,你有打算去见他么?”
乔景莲伸手,抽了一口烟,他吞吐着云雾,半响过后,才缓缓道:“最近没时间。”
…………
.............................................................
画画蹲在洗手间的马桶上,双手紧紧的捏着报纸,她瞪大眼睛,看着报纸上,那姿态暧.昧的照片,下面是大篇幅的文字描写,她越是往下看,越是怒火冲天!
——乔!景!莲!
乔!景!莲!
太、过、分、了!
她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却不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竟然真的上了今天的大头条,比起她写的那一篇,这一篇报道,显然更是明目张胆的“诽谤”。
什么叫做她对乔景莲心怀不轨?什么叫做她仗着工作的名义,刻意靠近那个男人?
还有,什么叫做她以前是在a市的,就是为了这个男人,才从a市来到c市?
“哇,真是看不出来,苏画画竟然还有这么一套,啧啧,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洗手间外面,忽然有人进来,那一阵略略熟悉的女声,画画听得出来,是谁的。
那不就是她们部门的小李么?
之前乔景莲的专访,她很想拿下来的,不过画画也算是“横刀夺爱”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她肯定是逮着机会都想要羞辱自己一番。
果然,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很快就得到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回应——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一眼就看出她是个狐狸精!不然还能干出抢你工作的事么?你看她那妩媚样,也不知道是给我们在a市的那个主编灌了什么**汤了,让她这么过来,还就和我们一样的职位了,要我说啊,她这种小贱.货,就应该先给我们打杂!”
“就是,我也觉得她不是个好东西,这么快就攀上乔景莲这棵大树了,回头估计也不用做娱记了。”
“哎,现在的小姑娘啊,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一个演技可是比那个什么,方若初还要好,影后算什么,她都可以拿奥斯卡了。”
“李姐,你也太看得起她了,她顶多也就是个小三儿的料吧?”
…………
画画觉得自己可能是便.秘了,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她提起裤子,然后就将那报纸撕碎了,丢进了马桶里,最后冲走,马桶冲水的时候,自然是要发出声音的。画画从一旁抽了一张卫生纸,捏在手中,一刻没有停留,拉开了隔间的门就走了出来。
“…………”
“…………”
外面的水声哗啦啦的,两个女人,一个对着镜子正在补妆,一个拿着报纸还在欣赏,可是画画看着这两个女人,怎么都有一种羡慕嫉妒恨的感觉?
她之前看到那个报道的时候,挺愤怒的,现在……她不生气了。
外面的两个女人,大概也没有想到,苏画画竟然会在洗手间里,那么刚刚她们嚼舌根,她听到了?
这种被抓现行的情况,自然是最窘迫的,画画的脸上一派平静,她上前,将手中的纸巾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然后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在处理这些的事情,她一直都是沉默的。
可是这种沉默,给人的压力更大,两个女人都是心虚的,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其中一个绷不住了,将报纸丢在了一旁,冷笑着,“苏画画,我们敢说敢当,刚刚的话你听到了也不用跑去告状,反正我们说的也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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