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寒都不禁佩服起来:“这么些个时日一直关在水牢之中?你还能撑到现在,真是厉害!”
那人苦笑一声,道:“一日不扳倒这甘泞府尹,我便一日不会咽气!”
白清寒一听,呦同道中人啊!便跟那人套近乎:“兄弟,你跟这甘泞府尹有仇?却是与我说说!”
那人费力的调转头颅看了一眼白清寒,却是缄了口,再也不吭一声。他与白清寒乃是初次相见,还不清楚彼此身份,他可不能将这些倾诉而出。
白清寒又是问了几句,对方皆不回答。他便有些恼火,心想什么玩意儿,自己有意相助,那人却不知好歹。
他动了动肩胛,发现狱卒的琵琶骨锁的还是挺好的,他一动便疼痛无比,血液如同小溪一般哗哗往外流。
那囚犯见白清寒乱动,便低低说了一声:“我若是你……便老老实实的呆着,你妄动会流血而死的。”
白清寒冷哼一声,周身白芒暴涨,圣光满溢却是晃的那囚犯睁不开眼睛。
他只听得有钢铁咔嚓的声音,待他睁开眼睛,却见吊在钢桥上的白清寒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巨大的白蛟。即便这水牢宽广,却也容不太下这蛟龙,白清寒只得缩了头脚爪子,盘成一团。
白清寒这么一扑腾,屎尿汤子四溅,腥臊无比。他却是没忍住自顾自的笑了一声,从古至今便有蛟龙戏水,却从未听说有“蛟龙戏粪”的,他这也算是开了个先河。
那肩钓和手铐锁得住他的人身却锁不住他的蛟形。他现出原形之后,那破铜烂铁自是架不住这身躯巨大的压力,被挣断脱落。
白清寒收了原形,化了人形落到钢桥上。
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直直摇头。
“神……神龙……”那囚犯见此神通,不禁高喊起来。
神龙这称呼倒是让白清寒很受用,他冲那人一点头说:“有点眼力。”这人不像一般无知百姓,上来便呼妖怪。
“神龙救我!我乃是被冤枉的,我从来没做过任何违背律法之事!都是那甘泞府尹孟大人加害于我!”那人终觉得有了希望,便戚戚的哀求了起来。
白清寒最看不起这种人了,斜眼道:“刚才我问你话你不答我,现在好意思舔着脸来求我?”
囚犯哀叹一声道:“并非我不答你,而是我这身份特殊,孟大人虽是不敢杀了我,但也绝对不会放我出去。我怕你是他派来打听消息的细作,才不敢多言啊!”
白清寒在钢桥上卧了下来道:“来,你倒是从头到尾给我讲讲,讲的我满意了我便将你救出去。”
囚犯道了声呜呼哀哉,便开始讲述他被关进水牢之前的事情。
差不多一年以前,数百位甘泞书生联名写了封血书送到舒泽郡太守那里(甘泞城隶属于舒泽郡),目的是要弹劾甘泞城府尹孟江。他们罗列了孟江的罪证,言之切切,人证物证俱在,照理说孟江这乌纱帽是丢定了。